眾人一路未停,縱馬從東邊繞過應天府之後,就一路向相州奔去。直到馬匹跑到力竭,方才停下休息了片刻,然後繼續星夜兼程。
應天府距相州六百餘裏,武鬆縱然心急如焚,連夜奔馳,也隻能耐住性子。
好在汗血寶馬神駿異常,另外兩匹亦是契丹中的上品,持續奔跑之力自然是尋常馬匹所不及。
翌日上午,眼見巳時將過,眾人已經可以遠遠望見相州的城門了。
此時,武鬆已和柳如煙同乘一騎。他看了看懷中依然昏睡著的煙兒,麵色蒼白,氣息微弱,頓時心如刀絞。
“駕!”武鬆急催戰馬,朝著相州城門奔去。他明知胯下的汗血寶馬奔馳了一夜,業已到了脫力的邊緣,但他此時已顧不了許多。
那汗血寶馬仿佛也知曉武鬆的心情,一聲嘶叫,奮蹄前奔。而馬的脖頸之上,已是殷紅一片,汗血染身......
......
相州州衙的後院之中,武鬆來回走著,臉色陰沉。他不時望向西廂房的那扇房門,眼裏盡是焦慮。
此時,靜覺和令虛等人也已聞訊趕來。不過眼見武鬆之狀,眾人也不便上前寒暄,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西廂房的房門開了,隻見普鳴鳳和韓嶽蓉一同走了出來,隨手掩上了房門。
武鬆連忙迎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普掌門,如何?”
“幸虧柳妹子有寶甲護身,才躲過一劫,不然這一掌怕是性命難保。”普鳴鳳緩緩道。
“那就是說煙兒已無大礙了?”武鬆不由地心中一喜。
“奴家已經給她服下了醫治內傷的丹藥,又給她推宮過血,妹子應該暫無性命之虞。”普鳴鳳道,“但若想徹底治好妹子的內傷,奴家也自認無能為力。”
“這......”武鬆心中剛剛升騰的希望瞬間又落到穀底,“普掌門,難道煙兒就......”
武鬆雙目緊盯著普鳴鳳,眼裏有不甘,也有斯待,更有哀求。
“武大哥莫急。”普鳴鳳勉強笑了笑,“雖然奴家無此本事,但有一人或許可以。”
“是何人?”
“林妙。”
原來,在中原武林之中,若以武功高低而論,近百年來始終沒有一人能獨占鼇頭,令天下信服,甚至在南北之爭中,也從未有過領軍人物。
不過,若是醫術而論,則一直就有“南苗北林”之譽,“南苗”自然指的就是五毒教苗王一脈,而“北林”則說的是有“聖手神針”之稱的林妙。
而且,苗王一脈曆來是以用毒解毒見長,而“聖手神針”林妙則是以醫治內傷著稱。江湖傳言,但有一口氣在,在林妙之手皆可起死回生。
“既然有此神醫,那就請普掌門告之我他在何處,我速帶煙兒前去。”武鬆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此人或能救治妹子,不過......”普鳴鳳卻麵露些許尷尬,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武鬆有些急了。
“尊駕稍安勿躁。”此時,令虛走了過來,“若是貧道沒猜錯,普掌門所慮之事應該是這林妙的怪癖吧?”
普鳴鳳默默地點了點頭。
“是何怪癖?”武鬆一臉不解,“莫非此人會見死不救,還是要價甚高?”
“尊駕莫急。”令虛道,“這林妙在中原武林成名已久,享盛名多年,的確是醫術卓絕。不過據貧道所知,由於求醫者太多,不勝其擾,他在十五年前就立下了一個規矩,凡上門求醫者,皆有三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