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決定,武鬆就不再有絲毫猶豫。
他抱起柳如煙,盡展馭風之力朝小院奔去。而亥言則將驚魂未定的陸雲中拉到一邊,叮囑他也速速離開應天府,以免遭了康王毒手。隨後他才追著武鬆飛去。
返回小院,喚醒翠荷,迅速收拾好行囊,牽了馬匹,武鬆讓翠荷和柳如煙同乘一騎,眾人催馬直奔南門而去。
待行至距離城門約二百步之處,武鬆讓亥言和翠荷先稍候,自己則單人獨騎向城門衝去。
亥言終於明白,武鬆為何要先讓翠荷與柳如煙同騎一馬了。原本他打算自己先去引開城門守軍,再由武鬆闖開城門。但武鬆顯然等不及了。
城門處隨即傳來的一陣喊殺聲,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待亥言等人策馬奔至城門,隻見武鬆將戒刀架在一名提轄的脖頸,地上則已經倒著七八名軍卒。四周還圍了十餘名持槍的軍卒,槍尖朝著武鬆,但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往後縮。
“速速打開城門,絕不傷爾等性命,不然爾等就血濺當場!”武鬆目露殺氣,厲聲道。
從那名提轄驚恐的表情中,亥言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方才發生了什麼。如此看來,還是武鬆的辦法更快。
“開門!”武鬆已失去了耐心,手中戒刀一動,血絲從那提轄的脖頸滲出。
“快......速速打開......城門。”那提轄官喝道。作為這道城門的最高指揮官,他不想因失職遭罰,卻更不想就此丟了小命。
幾名軍卒相互看了一眼,將城門緩緩地打開,露出了雙騎可行的一道口子。
亥言不再猶豫,引著翠荷奪門而去。武鬆所乘的那匹汗血寶馬似乎也心領神會,看了武鬆一眼,然後跟著亥言出了城門。
亥言將將策馬奔出城門十餘步,武鬆也飛奔而至,一躍飛上馬背。四人三騎,還有一匹空馬一同疾馳而去。
眾人奔出不到一裏地,身後的城門上已是燈光通明,隱約還可聽到馬嘶人叫之聲。
亥言心裏暗自慶幸,若不是武鬆行事果決,以最快的速度闖開城門,一旦康王的追兵殺到,眾人怕是難以脫身。
騎在馬上,武鬆一邊急催戰馬,一邊不時望向倚在翠荷身上的柳如煙。他心中依然在懊惱,自己還是晚了一步,才讓柳如煙身受重傷。
原來,武鬆和亥言夜探府衙,不消多時就尋到了康王所居的庭院。其實,這也不難,隻要尋著守衛最森嚴之處即可。
潛入康王的房中後,二人四處翻找,本想看看康王是否會藏匿些證據。但證據未能尋到,卻有了其他發現。
在康王的案幾上,亥言發現了一摞尚未簽署的告身。他隨手翻看,原來是康王任命和加封各路官員的文書,從各司衙到各州府官員皆有。
這顯然是康王在登基之後,準備用以封賞天下,籠攏人心之間用。亥言心裏雖然不屑,但手上卻沒停,好奇地翻看著。
這一翻之下,亥言卻意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袁淳風。而他即將被授予的差職是皇城司提舉。
皇城司提舉,品階不算太高,但卻是身居要職,乃皇上的貼身近衛,兼任密探。是皇上身邊心腹中的心腹。
亥言心裏不由一驚,連忙叫來武鬆。
當武鬆看到袁淳風三字時,也是一臉意外。在亥言將皇城司提舉一職解釋了一番之後,武鬆則臉色突變,暗叫一聲“不好”,轉身就衝出了門外。
亥言也瞬間明白了,武鬆顯然是意識到柳如煙會有危險。
武鬆的警覺果然應驗了,隻是他飛速趕去,卻依然晚了一步。這才令他懊悔不已,責怪自己為何會讓柳如煙隻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