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知道了上官令的下落,眾人也決定事不宜遲,準備即刻派人前去終南山尋訪此人。
武鬆和亥言自告奮勇,請命前往。
眾人皆知他二人,一個武功蓋世,一個足智多謀,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也就不再多議。
臨行之際,武鬆特意去和嶽飛辭行。當然,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把《種兵紀要》交與了嶽飛。
武鬆知道,這本種老將軍的心血之作總算也有明主了。
嶽飛得此書如獲至寶,對武鬆也更加敬尊重。
次日一早,武鬆和亥言各騎一匹汗血寶馬,出了軍營奔西而去。
此去終南山有千餘裏,不過有寶馬代步,也就是三四日的路程。
二人行到第三日,距離終南山隻有二三十裏之遙。眼見天色已晚,二人尋得一處集鎮,投了客棧,準備翌日一早再進山。
“武都頭此來,也算是故地重遊了。”客棧房間裏,亥言悠悠道。
“嗯。”武鬆點了點頭,“終南山乃我斷臂重生之地,自然是故地。”
“怕是還有故人吧?”亥言神秘地一笑。
“故人?”武鬆一愣,“你說的是我那柳妹子嗎?”
“對啊。”亥言道,“柳娘子的師父無涯子不也是隱居於這終南山中,說不定會遇見。”
亥言提起此事,武鬆不免心裏有些黯然。因為他不僅想起了柳如煙,也想起了已經殉國的陳琦。
盡管二人相識不過數日,但陳琦不僅於他有救命之恩,更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他馭劍衝向金兵的一幕,武鬆至今記憶猶新,也感懷頗深。
有的人,相識數十年,也隻是形同陌路,而有的人,不過數麵之緣,卻已是生死之交。
武鬆伸手入懷,摸到了陳琦的那枚綠玉指環。
玉體冰涼,武鬆也不禁悲由心升:若是沒有柳妹子以玉指環相托,得遇陳琦,自己怕是已毒發身亡。然而,陳琦如今卻已隕命金營,他日和柳如煙相見,不知該如何麵對。
亥言也看出了武鬆心緒低落,知道定是和陳琦有關。
“武都頭,人死不能複生。”亥言道,“況且陳郎君是力戰而死,其名可昭日月......”
“罷了。”武鬆道,“你不用寬慰我,生死之事,我自己早已置之度外,隻是兄弟朋友的生死,我卻難以釋懷。”
亥言還想說些什麼,武鬆卻起身出了房間。
......
莽莽群山已在眼前,武鬆和亥言快馬揚鞭,向著山中急馳而去。
按魯正全傳回的消息,沿七十二峪的太乙峪入山,深入約十裏有一穀曰翠華,上官令正是隱居於此穀之中。
此時,山中積雪未消,道路濕滑,馬匹難行。二人隻能將馬匹拴於穀外,棄馬步行入穀。
穀深幽靜,白雪皚皚,二人行了一路,不僅未見人煙,就連飛禽走獸也難見。
眼看已過午時,二人入穀已有七八裏地,依然是空山不見人,也未聞人語聲。
“莫不是魯兄弟的消息有誤。這上官令根本不在穀中?”武鬆難免有些失去了耐心。
“武都頭莫急,雖然我不知道那上官令是否就在此穀之中,但穀中有人卻是不假。”亥言道。
“哦?何以見得?”武鬆一愣,心裏道,一裏之內若是有人,根本逃不過自己的耳朵,這哪來的人?
亥言那神秘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他並未回答武鬆的問題,而是隨手揀起了一塊石子,看似隨手的向前方的雪地上擲去。
隨著石子落地,雪地上立時發出一陣類似鐵器的聲響。待在武鬆上前一看,才發現原來雪地中設下了一個捕捉野獸的夾子,那塊石子正好觸發了機關。
“若是沒人,這夾子又是何人所設呢?”亥言得意地看著武鬆道。
“你是如何發現這機關的?”武鬆不由疑惑地看著亥言,“難道又是那五行之術?”
“這又何必用五行之術呢。”亥言樂了,“旁邊的那樹杆明顯留有刀刻的痕跡,我又不瞎。”
“你......”武鬆一時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亥言的意思明顯是在揶揄自己。
“好了,武都頭,你大人有大量。”亥言連忙道,“還是先找人吧。”
“如何找?人是有,但人在何處?”
“既然有人,自然也不怕他不出來。”亥言道,“還是老法子。”
“什麼老法子?”
“打草驚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