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到蕭潛,聽陳興戰戰兢兢一說,蕭潛果然不以為然:“還有人求符?那就寫了賣給他。”
“師尊有所不知,”林午連忙解釋:“此符能激發媚惑之意,一旦事泄,隻怕觸怒大王。——說是欺君亦不為過。當初我就叮囑過師弟,不得售與宮人。隻是眼下慧妃得寵,得罪她,隻怕師弟日子難過。”
賣有不是,不賣又不是。蕭潛不耐煩了:“林午你是師兄,就幫你師弟出出主意。為師近來對媚符另有想法,沒有突破之前,寫是不會再寫了。”
林午隻會媚符,連忙好奇問道:“師父對此符有何新想法?”
蕭潛很得意:“紙符激發媚意隻得一時,為師忽發奇想,符兵可以刻符,女子身上或可以畫媚符?此與蠻人部族身上的圖騰道紋原理相通,何況天下女子,即有天生媚符者。如何不能再寫上去?”
林午也覺得豁然開朗,還真是符道新思路。以此類推,可在人身上寫滿輔助戰鬥的一應符文,隻不過身體未必能承受。從女子身上天生的媚文開始,應該能摸索出可行辦法。
師徒兩人探討符道入了迷,陳興在旁邊急得不行。良久林午才回過神:“師弟不用著急。這樣罷,明日我陪你去見陳魚公主。我們向她明說就是——師尊拒絕再寫此符了,再就是慧妃此舉容易觸怒大王!隻要說通了她,慧妃那兒自然知道罷手。”
事關自己小命,陳興還是很積極的,第二天就約到了陳魚。林午隻好頂著一對黑眼圈陪他來到“仙客來”,一路上隻見林午哈欠不斷,手指比劃符文。陳興佩服不已:師兄鑽研符道,是比自己用功多了。他可不知道林午昨晚借口研究符文,在李靜姐妹身上琢磨了很久。
到了“仙客來”,陳魚公主已經早到了。她並不知道陳興找自己何事,陳興不過是王族邊緣子弟,如果不是仙客來總管居中傳話,陳興根本沒有渠道和自己聯係。陳魚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答應見麵,也許還想見到林午?大朝會時還是小小的侯府司行左令,如今已是嶺西侯世子。更有傳言,好象還會成為陳容的夫君?
見到陳魚公主,陳興依然激動得手足無措,嚅嚅難語。林午隻得代勞,把事情說了一遍。陳魚驚奇萬分:“我母親的總管逼你要符?天下還有這等奇符?”
“不過旁門左道,”林午正色解釋:“符意激發,隻增一時嫵媚。以符邀寵,罪在欺君。總管大人隻怕未想透其中的厲害。”
陳魚會意,不是總管未想透,是自己母親。“我知道了,我會勸止她。”稍停又好奇問道:“我修音律,也略知符,卻從未聽說過媚文成符。此符激發,豈非旁人眼裏,醜女亦有絕色?”
林午含糊說道:“哪有如此奇效,且符意維持時間很短,不值一提。”陳魚心裏一動,哪有弟子把師尊的符說得如此不堪,自己寫的符還差不多。她吃驚地看著林午:“難道是世子寫的符?”
“不是我。”林午誠懇否認。陳魚的詢問眼神越過他,瞟向他身後的陳興。反正師兄看不到,公主水汪汪的眼波淌過來,陳興下意識大點其頭。
陳魚看著林午著實氣惱,這人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還一臉誠懇、老實的表情,實在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