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勸說無果,便不再去插手這件事,可是,誰知十年之前,姬無天竟然道行大漲,可以進入眩光陣,飛升天界,他進入眩光陣,利用鬼道秘術,將玄武一分為二,以此作為換取玄武之引的條件,玄武竟然怦然心動,再也束縛不住內心的野性,掙脫出來,然後害了北極宮所有的人,此時我感到北方震動,連忙趕去,可是卻見到騰蛇被冰封在北極宮,娘娘又要將騰蛇處死,我情急之下,便與娘娘說清利害關係,希望能給玄武一次恕罪的機會。”
“娘娘猶豫再三,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我便與娘娘定下了一個賭約,如果我能讓玄武放下執念回心轉意,心甘情願的回到眩光陣,那便是我贏了,如果不能,便是娘娘贏了,而作為懲罰,我甘願代替玄武駐守眩光陣。”
易風心中一驚,聽到青龍說到此處,仿佛所有的原因,都清晰了,可是還是有那麼一點若有若無的疑惑,縈繞在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溫夢龍繼續道:“娘娘不願,她說能看到我為了玄武這樣盡心盡力,所以願意再給玄武一次機會,隻要玄武再次恢複真身,不論輸贏,都要回到眩光陣,這輸贏全在玄武的執念是否放下,還有是否得到北極宮後人的原諒。”
“於是,我便回到我在俗世的身份,在澤溪村等你,我派孔雀前去追殺玄龜,把你逼入澤溪村,最後順理成章的受我教導,也就是在此時,我與玄龜說明了賭約的內容,她便答應直到與騰蛇見麵之前,她都不會以真身出現,一直留在你的體內,於是你在澤溪村與我和沫沫度過了三年。”
易風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然後有些發苦的說道:“那沫沫呢,沫沫也是在演戲嗎?”
溫夢龍臉上閃過一絲痛惜,緩緩道:“沫沫是我的親生女兒,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被我收養,一直以一個澤溪村的普通小姑娘而存在,所以,她毫不知情。”
易風臉上的表情一鬆,仿佛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驀然想起當年溫夢龍臨死前的囑托,不能與沫沫結婚的囑托。
溫夢龍繼續道:“三年之後,我覺得我已經將做人的道理全都教於你,剩下的就是如何教你看待這個世界,所以,我便與娘娘製造了一起屠村的慘案,一個複仇的故事。”
易風臉色變得陰沉,道:“為了目的,你們當真是不擇手段,連那些無辜的人也不放過。”
溫夢龍一擺手,盯著易風,認真道:“阿土,你不要誤會,澤溪村的村民我們一個也沒有殺過,都把他們轉移到了別處,你看到的不過都是一些幻像而已。”
易風心中漸漸開始釋然,終於開始正視溫夢龍,那些心中的敵視,開始變得淡了一點。
溫夢龍看到易風的表情,心中輕輕一鬆,聲音也變的自然了一些,緩緩道:“應師妹在當年離開風雲洞之時,便已經氣結而亡,我早就把她埋在了天遠山,所以,娘娘便利用應師妹的身份來找我尋仇,將這一場戲做的格外的逼真,那一身男子打扮出場,那些奇異的招數與動作,其實都是為了迷惑你的雙眼,為的就是讓你相信澤溪村被屠村了。”
易風再次嘲諷的笑了兩聲,輕輕搖頭,感歎道:“真是厲害,這麼多年,我竟然從來都沒有去回想應不歸那不倫不類的鬼道之術,那些與鬼靈宗大相徑庭的招數,馬腳倍出,嘿嘿,什麼男女靈魂才能控製攝魂珠,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易風雖然如此嘲諷,卻是輕輕揚起頭,那眼中的淚水又滾了出來,也許,是為了當年的幼稚,也許是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恨意竟然是個鬧劇,為自己傷心,為自己可悲。
溫夢龍看著易風悲傷的樣子,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不忍,剛要開口,卻是被身旁的女子打斷道:“青龍,下麵我來說吧。”
溫夢龍微微點頭,沉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