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幾個小時過去,到了晚上9點,天已經黑了,北極熊把大家叫了起來,讓加百列出門偵察一下外麵的敵情,不一會兒,加百列回來了,說外麵現在敵人依然很活躍,不過河邊倒沒什麼人,北極熊想了一會兒,決定現在就行動。
大家把鐵錘的屍體裝上卡車,打開工廠大門開了出去。
外麵的街道上還是漆黑一片,除了滿天的星鬥遠處還有一些火光,兩輛車的駕駛員現在都戴上了夜視鏡在行駛著。公司傳過來的情報說那些快艇就停在距離我們不到一公裏的河岸上,兩輛車在北極熊的指揮下也沒開燈,慢慢地向那裏駛去。到了沿河公路上,前麵冒出兩點燈光,是一輛皮車在路上行駛,駕駛員沒動聲色繼續開車前行,而待在車廂裏的我們卻都抓緊了我們的微聲衝鋒槍或者是無聲手槍從車篷的縫隙警惕地向外望著,還好,他們並沒有發覺我們有什麼不對,在會車時還向我們打了個招呼就開走了,也算是他們幸運,如果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話我們十幾支槍射出的子彈轉眼間就會奪去他們的生命。
來到情報顯示的地點,我們下了車來到河堤上,下麵的河灘上有四五條快艇正躺在那裏,邊上還有兩個斜挎著AK的人坐在一條快艇上一邊抽煙一邊聊著些什麼,他們的聲音順風傳了過來,可我也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猴子向我一揮手示意我跟上之後就竄了出去,可我腿上負了傷,行動多少有些不方便,邊上的加百列看出我的難處,跟著竄了出去,不一會兒,我就看到他們摸到了快艇邊上,分別到了那兩個家夥的身後突然跳起用軍刀結果了他門,接下來,大家一起跟上,找了兩條汽油比較充足的快艇推到河裏。鼻涕蟲和嬉皮士先把鐵錘的屍體裝到艇上,其他人也跟著上去。
我們十三個人外加一具屍體分乘兩條快艇,先用漿把快艇劃離河岸,來到河中央後發動引擎快速向下遊開去。
唉,終於脫離險境了!
不是結局
回憶有美好的也有痛苦的,一個人的每段回憶都是他人生中一段寶貴的財富,可對於我來說,回憶帶來的卻是無盡的痛苦。鐵錘的死已經過去大半年,在這期間我們小隊回美國我們公司的基地裏休整了兩個月,在這兩個月中我們又訓練了一批新丁,然後跟著這群新丁又來到了伊拉克。
這段時間美軍在伊拉克的作戰行動少了很多,而美國國內的那些戰後重建的承包商開始多了起來,為了保護這些大爺們的生命再加上國內反戰運動的活躍,美軍的任務也開始側重於維持占領區的穩定和幫助伊拉克臨時政府組建軍隊上來。以駐伊美軍的兵力想要控製這麼大的伊拉克確實是捉襟見肘,而建立不久的伊拉克武裝力量很難得到美軍的信任,想要增兵美國國會卻不同意,美國國內從伊拉克撤軍的呼聲也一直很高,如果不是那些軍火和石油寡頭們的支援小布什早就堅持不下去了。伊拉克的恐怖活動依舊十分活躍,常年戰亂的中東地區從來就不曾缺少武器彈藥,在戰爭初期神秘消失的伊拉克軍隊的那些裝備現在也都流落到了民間,而廣大人民的智慧總是很強大的,所以伊拉克的恐怖活動方式多樣,連M1A2這樣的烏龜殼都被摧毀了好幾輛,我就曾經看到過被炸飛了炮塔的艾布拉姆斯。在這種情況下,雇傭兵的生意十分紅火,尤其是那些承包商們為了保住性命去賺更多的錢更是不惜血本雇傭大量傭兵來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
我在這幾年的傭兵生涯中可以說是血債累累,死在我手下的不下百人,而我的心在這無盡的殺戮中也變得麻木,剛開始在戰鬥中屠殺平民的時候還有自責的感覺,而現在殺得多了心裏也就麻木了,仿佛被我殺掉的那些都是牲畜一般,有時在開槍向他們射擊時心裏竟然會產生一種快感,看到他們惶恐求饒的樣子,我的心裏竟然會有一種主宰者的感覺,回想以前在家的我連隻雞都不敢殺啊!
當初以為戰友報仇作為理由加入傭兵組織,而現在這個念頭也變得越來越淡,殺戮的鮮血不光弄髒了我的身軀,還汙染了我的內心,有時候我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呆在一個滿是血汙的池子裏,我的身上、頭發上、嘴裏、鼻子裏、耳朵裏都是汙血,滿眼看到的都是暗紅色、黑褐色的血跡,濃烈難聞的血腥味讓我窒息,想要逃離卻發現身體在這個血池中直往下沉,我徒勞地掙紮著可身體還在緩慢地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