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是柏家人,我根本不認得他倆。”
方悅於京城這些豪門子弟多是知道的,道,“一個叫柏行,一個叫周遠。柏行是桓公府旁支,但他也是桓公府近支啊,他父親與你二小姨子的公公是堂兄弟。說來,柏行是上科春闈庶吉士,之後就留在了翰林做編修。那個周遠,是周國公府上的子侄,也是出眾旁支了。”
秦鳳儀哪裏知道這倆人為啥說他媳婦閑話,秦鳳儀也不愛多想,便道,“誰曉得他們是受誰指使說我壞話,我媳婦說了,他們是被人指使做這壞事的。”
方悅拍拍他肩,道,“好在你跟阿鏡妹妹也沒吃虧。”
“什麼叫沒吃虧啊,我跟我媳婦好幾年都沒吵過架,要不是這倆碎嘴子,我們也不能吵架!”秦鳳儀一幅憤憤樣,要不是他媳婦把這倆人揍了一頓,秦鳳儀也不能放過他們的。
盡管秦鳳儀連方悅都沒說這倆人是說他什麼閑話,方悅悄與祖父說了此事,方閣老一猜便知,道,“阿鳳冒頭冒的太快,他近來時與大皇子有所來往,太著人眼了。”
方悅道,“要不要跟小師叔說一聲。”
方閣老道,“阿鳳的路子,與你不一樣,他是江湖派,這事他定有應對。這倆也是蠢才,什麼閑話都能說的不成?”
秦鳳儀可不就跟皇帝陛下說了麼。
他時常被召去與皇帝陛下聊天下棋品書作畫啥的,事實上,皇帝陛下的娛樂活動,都很喜歡叫上秦探花。這回皇帝陛下主要是關心一下秦探花,看他可有被媳婦打壞。尤其是皇帝陛下聽說景川侯家閨女,兩巴掌抽翻倆翰林,彪悍完全不做假的。
景安帝召秦鳳儀伴駕,見秦鳳儀臉上有道微微收口的小粉痕,細瞧了一回,道,“看來沒事了。”
秦鳳儀有些驚訝,問,“陛下,你也知道我教訓我媳婦的事啦?”
景安帝險叫噎著,好笑道,“哦,是你教訓你媳婦,不是你媳婦教訓你,你來找嶽父評理。”
“不是不是,陛下您定是聽錯了。”在陛下麵前,秦鳳儀格外的要麵子,他一本正經,“那天我回家就把媳婦教訓了一頓,過來告訴嶽父,我把媳婦教訓啦。我嶽父很明白事理的,還豎著大拇指誇我,教訓的好!”
景安帝忍俊不禁,問他,“那你臉上怎麼傷了。”
秦鳳儀道,“同窗們都說,是我家葡萄架子倒了。”
景安帝大樂。
秦鳳儀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會笑我,這可怎麼啦,夫妻之間,哪裏有不拌嘴的。我那是讓著我媳婦,難不成,男子漢大丈夫,還真與婦道人家動手不成。我媳婦可好了,她都跟我賠了不是,還送螃蟹給我吃,誰家有這樣體貼的媳婦啊。我倆早好了。”
景安帝問,“那你媳婦打當朝翰林的事也是真的了?”
“他倆就該揍!陛下你知道有多可惡,傳的那些話,把我氣壞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跟媳婦吵架!”秦鳳儀道,“我要不跟您說,你一準兒覺著我媳婦霸道,打翰林。我要跟你說了,你也得氣個好歹。”
景安帝道,“那朕還真得聽聽。”
秦鳳儀還朝馬公公使個眼色,馬公公打發了其他宮侍,秦鳳儀就把那倆人說的閑話與陛下說了,秦鳳儀道,“翰林的茅房一個個的有擋板,外頭還有門,我親耳聽到他們這麼說,我還不氣壞了啊。我尿也沒撒,就去問他們了,他們給我問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還說我聽錯了。難道我才二十,耳朵就不好使了!昨兒我跟我媳婦把這事都說了,我媳婦說,一準兒是有人指使他們故意說來叫我聽的。陛下,您說,人怎麼這麼壞呀。”
景安帝聽了這事,那一準兒不能高興啊。傳些議親的話倒沒什麼,就是當初大皇子娶親,景安帝也當真考慮過李鏡。可秦鳳儀學的那一句“就是大皇子與秦大奶奶有什麼,估計秦探花也不能在意”,簡直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