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3)

算了,那就改天再說吧,反正春闈不是一天兩天就完的,李家母子沒那麼快回鄉。

第二日情況稍好些,宇文泓終於有空在暖閣坐坐了,巳正的時候,靜瑤如往常一樣為他送了菊花甘露進來,此時暖閣裏沒有閑雜人等,宇文泓忽然想起昨晚福壽的話,忙問她,“聽說昨日你收到了家信?可有什麼事嗎?”

此事由他提起也好,靜瑤便借機道:“奴婢的弟弟今年參加春闈,因不放心家母獨自在家,便一並帶來了京城,昨日來信,一是告知奴婢這件事,另外詢問奴婢,可否見一見麵,弟弟說,母親很想念奴婢。”

宇文泓“嗯”了一聲,當即允道:“離家這麼久,你母親思念你也是人之常情,見麵不是難事,回頭叫福壽安排一下就是了。”

難為自己憂心了一天,沒想到他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靜瑤鬆了口氣,還沒謝恩,又聽他問,“李尚林今年參加春闈?”

上回在馬車裏他問過關於李家的情況,她沒想到他竟記住了李家弟弟的名字,意外過後忙應道:“正是。”

“李尚林……”宇文泓沉吟一下,應該沒錯了,淮南路去年鄉試第一名,沒想到竟是她的弟弟……

他不動聲色的想了一下,道:“由淮南進京不容易,這樣吧,先叫他先安心預備考試,等考完再與你相見。”

經他這麼一說,靜瑤也才意識到這樁,骨肉同胞幾年未見,中間又逢父親病逝,此時乍一碰麵,難免心緒不寧,回頭再影響到他的成績可就不好了,還是宇文泓想到周到,靜瑤感激他的提醒,躬身道:“奴婢遵命。”

說完這件,宇文泓頓了頓,又問,“昨日……可還有什麼事嗎?”

靜瑤心裏咯噔一聲,他無緣無故的問起這個……想必是知道宇文銘在夾道裏等她的事了吧?

想想上回他發怒時的樣子,靜瑤不禁一陣頭疼,不過左右又沒什麼虧心,她便依然坦蕩道:“昨日奴婢去禦藥房取藥,回來時的路上遇見了惠王殿下,殿下提及奴婢前幾日的病情,便說了一會兒話。”

宇文泓麵上淡淡的,心裏卻不能淡定。他知道昨日老五故意去夾道裏等她,卻不知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

但不管說什麼,如此屢次三番的單獨見她,老五的心思已然昭彰!自己就這麼一個能動心思的女人,他都要摻一腳,可見老五多麼惡毒!

他心裏厭惡老五,卻更怕靜瑤會被宇文銘迷惑,幸虧她坦蕩承認沒有回避,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又問道:“說了一會兒話……都說了些什麼?”

靜瑤有點頭疼,該把宇文銘的原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嗎,如果告訴他,他會不會又生氣起來?

然而還沒容她多想,隻見福鼎打外麵進來稟報,“陛下,文華殿大學士徐良大人以及翰林院學士吳崢大人求見。”

春闈在即,這二人負責擬定今年的考題,想必是有了結果來彙報的,宇文泓便先把這事擱下,召了二人進來。

考題乃是重要機密,閑雜人等不可在場,他肅正神色同靜瑤道:“先出去吧。”算是中斷了話題。

靜瑤不敢耽擱,垂首應是,退出了暖閣。

回到值房後她思量了一下,既然暫時見不了麵,但收到了信,應當馬上回複,一麵李家母親在外擔憂,她找出紙筆先給李家母子寫了封信,大致交代了自己的近況,又特意解釋了一番還需等候半月再相見的事。寫好信,她又把自己的例銀包了一包,與信件一起交給了福壽,拜托他送出宮去。

那些錢,其實大部分是李妙淳自己攢下的,她原想當作盤纏,逃回青州去的,現在想了想,當時實在輕率,她也許能跑得掉,可李妙淳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到時候引得皇帝大怒,連累到李家人可怎麼辦?

她歎了口氣,越發後怕當時,然想到如今的境況,又覺得前路艱難,逃走的這條路似乎走不通了,原主的家裏人又找了過來,肩上背起了責任,不能隻為著自己著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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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純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