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你吃。”一次說了太多，溪孟安似乎有些累，他停下喘了口氣，喝了一口尹昭遞過來的水，“你想辦法讓獨孤翊服下，把他拉攏過來。”
見嚴曦沒有反應，他又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和他有聯係。我們目標一致，何不互相幫助呢？”
互相幫助？分明是你在威脅我！這是哪門子的互相幫助？嚴曦心裏悶哼，但礙於溪孟安手中有他的解藥，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反對。
嚴曦眼底的厭惡和變化全數映入溪孟安犀利的眸。他微微一笑，“拿著。”
嚴曦走過去接過藥丸，“獨孤翊不會服下絕命蠱的。”他當時是走投無路，可獨孤翊不一樣。
“那就想辦法。”溪孟安繼續微笑，笑得如夢似幻。
溪孟安的笑讓嚴曦不自覺地想起聖憶風，一個同樣笑得讓人心驚的男人。
這兩人若交手，最後結果會如何？
這樣想著，嚴曦有些激動，似乎之前的種種抱負都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最後是否能打敗聖憶風。
嚴曦將藥丸收好，心情激動，“我一定做到。”
“跟我合作，我就不會讓你在與聖憶風交手時有任何輸的可能。”溪孟安抬首望著嚴曦，“以你的武功去和聖憶風動手，不是我看不起你，那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嚴曦的臉色隨著他的話難看到了極點，手上的青筋暴起，“我的龍旋掌法不一定會輸他！”
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著，聽到龍旋掌法時，溪孟安垂著的眸中閃過一絲火焰。他無視嚴曦的不甘，繼續道：“且不說神功是否真的存在，聖憶風又是否真的練成，”溪孟安看著嚴曦，一字一字地道：“即使他隻練成了迦隱的幻影神功，那也是你無法比的。”
“幻影神功？”嚴曦粗黑的眉毛上挑，不屑地道，“到目前為止，幻影神功隻有二十多年前的聖熠用過一回。幻影神功雖然厲害，卻極為傷身，而且要練至最高層十二層，以聖憶風的年齡，他絕對不可能練成。”
“不可能？這世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溪孟安忽而笑了，盯著嚴曦道，“日教的龍旋掌法隻傳親子，不傳外人，你不也會嗎？你說，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嚴曦猛然一怔，後退數步，警惕地看著溪孟安，“你……究竟是誰？”
“一個與聖憶風有仇的人。至於我知道你的事，你不用感到驚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溪孟安依舊笑著，可是隔著被子的手卻發出咯吱的聲音。
“我們扯遠了。”輕輕地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他一歎，有些疲倦，“總之，你與聖憶風的比武不會取消，隻是時候未到。確保萬無一失的計劃目前正在進行，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就可以讓他永遠消失。”
嚴曦看著溪孟安，那眼中提及聖憶風時所流露出的恨意遠遠在他之上。他忍不住開口，“你與聖憶風究竟有什麼仇？”
溪孟安忽而鬆開手，清脆聲響起，破碎的瓷片發出幽幽的光，“血、海、深、仇。”
聖憶風的仇人本就多，多一個溪孟安也沒什麼可驚訝的，嚴曦便不再追問。
溪孟安垂著眸，睫毛微微顫抖，握著輪椅扶手的手微微收緊，這才顯示出一點情緒來。半晌，他緩緩朝後靠去，雙手交叉於身前，直直地望著眼前的嚴曦，“重要的是下麵我要交代你的事。明日，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戲，一定要真，不能讓人看出絲毫的破綻。”
嚴曦點頭，而後聽著他說下麵計劃的種種細節。他看著溪孟安的眼睛，雖然距離很近，卻似乎隔著層層迷障，讓人無法看清。
終於聽溪孟安一一交代清楚，嚴曦這才問道：“溪公子莫不是也喜歡上那姑娘了吧？”
垂下的眸悠悠抬起，溪孟安望著嚴曦，眸光漸漸變得犀利，“這不是你應顧慮的事吧？”
嚴曦輕哼一聲，繼續逼問，“感情最易誤事，我想溪公子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像獨孤翊那樣被情所困吧？”
溪孟安微微側首，偏著頭望著嚴曦，“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