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都沒有跟他接觸,為何就一口咬定他是壞人呢?”
鳳眸不悅地眯起,“丫頭,你現在可真會跟我頂嘴。”
“我隻是不希望有人受傷。”她倔強地咬唇,“他是朋友。”
他緊緊鎖住她的雙眸,一字一頓,“我再說最後一遍,你與誰做朋友都可以,唯有溪孟安不行。”
“隻因為他是仇人的兒子?可是他有什麼錯?他來找你報仇不也是因為你殺了他爹嗎?”她不明白,這樣的血雨腥風有什麼意思?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激烈的目光並沒有讓他退縮,修長的手指緩緩摸上她的額頭,撫摸著她緊蹙的眉心。他的眼神如此溫柔,讓她心如春波,蕩漾出一層層的漣漪。
淡淡的香味在他的手指尖縈繞,撲向她的臉頰。她覺察到有些不對,但雙眼越來越沉,甚至有些恍惚,最終身體虛軟在他懷裏,使不出半分力氣。
他將她擁入懷,撫著她的發呢喃:“丫頭,是他自己找上我的。即使我放他一馬,他同樣會置我於死地。”
最後,她隻記得他擁著她,吩咐船夫將船靠岸。隨後,她靠著他,沉沉入睡。
濃鬱的奶香味揉進她的夢中,將她慢慢地誘惑醒來。
“丫頭,醒了嗎?我讓廚房做了你最愛的甜點。”聖憶風的聲音悠然響起。
她睜開眼睛,蒙矓的視線中逐漸出現熟悉的俊美笑顏,愣了片刻。
不待她反應過來,他打橫抱起她,朝桌邊走去,摟著她坐在桌前。
逐漸清醒的腦袋回想著船上的一切,猛然想起最後縈繞在鼻尖的香味。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問得有些不確定,“師父對我用迷魂香?”
他拈起一塊甜點,堵住她的嘴巴,柔聲道:“很少量,隻是讓你睡個好覺。先別生氣,我不是讓下人做了你最愛吃的東西等你醒來嗎?”
她嘟起嘴巴,不開心地咬掉一口點心,又重新放回盤裏,“師父就知道用點心堵我的嘴巴……”
“好了,別生氣了。你不讓顏琦跟著,我都按你說的做。溪孟安的事,你就不要跟我爭了。”見她扭過頭張開紅唇又要開口,他迅速俯下身用唇堵住她的話。
外麵豆大的雨點叮咚叮咚地砸在屋簷上,發出悅耳的聲音。
窗前的綠樹被雨滴砸得懶洋洋地垂下葉片,在風中搖曳。花園中的花朵花瓣被雨水翩翩打落,撒在綠草上,鋪了一地。
絕舞雙手支著腦袋趴在窗前。雨霧飄到屋簷下,溫柔地輕灑在她的臉頰上,既涼爽,又濕潤。
她閉上眼,安靜地享受水霧的滋潤。不一會兒,窗外青草的味道中夾雜著熟悉的奶香撲到她的鼻中。
她睜眼轉首,就看到影兒端著盤子怯生生地站在她身後,心中一歎:繼師父之後,又來了一個賄賂她的人。
“影兒。”
“舞姐姐……”
影兒的眼睛紅通通的,眼看濕濕的眼眶就要滴出淚珠。絕舞想起那日自己“惡劣”的態度,後悔地摸摸影兒蓬鬆的發頂,“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好。”
“不是、不是!”影兒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是我不好!我不該說舞姐姐的師父!他雖然不喜歡影兒,但對舞姐姐很好,我不該那麼說他的。”
“好啦!我們不要再討論這件事情了。”絕舞雙手抓住影兒不斷地搖著腦袋,順手取過她手裏的托盤,拿起一塊甜點塞進嘴巴,口齒不清地道:“嗯,真好吃……”
影兒被她逗得破涕為笑,也拿起一塊塞進嘴巴。
兩個人像孩子鬧別扭般,轉眼間和好如初。
“外麵下雨,都不可以出去。”影兒與絕舞並排趴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雨景。
眸裏狡黠的光一閃,絕舞故意拉長音調,“哦——影兒想出去見誰啊?”
“不就是恩人……啊,舞姐姐,你是故意的!”影兒急忙捂上泛紅的臉,“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覺得在屋裏很悶啊,想出去轉轉嘛!隻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