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五把劍一同朝聖憶風刺去。他抱著絕舞淩空躍起,飄忽的身影形如鬼魅,衣袂、發絲在風中飛揚起來。他輕輕點開絕舞的穴道,“丫頭,抱緊我就好。”
她乖乖地不動,雙臂緊緊環住他的頸,還向獨孤翊挑釁地揚起眉。
紫色袖袍輕揚,一條白色緞帶自袖口射出。以內勁灌注的緞帶以閃電之速向四個護衛擊去,同時擋下獨孤翊的殺招。他抱著她在空中一個優美的轉身,在數丈外輕輕落地,紫袍在月光中飛揚,豐姿若神。
“獨孤翊,你好自為之吧。”他抱著她輕躍上枝頭,消失在茫茫月光下。
“該死的!”獨孤翊唰的一聲將劍擲出,一道銀弧在黑夜中閃過,直直地插進不遠處的地麵,搖晃兩下,停住了。獨孤翊狠狠地瞪著劍,仿佛劍插進的不是土地,而是某人的心髒。
他一定要將舞兒搶回來!
“城主、城主!”管家急忙跑過來,哆嗦著身子,不住地擦汗水,“那個……那……”
“那什麼那,到底什麼事?”他現在可沒性子玩猜謎的遊戲!
管家向後退幾步,勉強抬起大汗淋漓的頭,“那個……府裏的下人似乎都不見了……還有……”
淩厲的藍光唰地射向可憐的老管家,舞兒剛才在園裏躥了半天,就為了這個?!
“還有什麼?!”
“您的房間……門開著,我不知道剛才……是不是……有人闖進去……”
“囉嗦!”獨孤翊再也聽不進去老管家斷斷續續的話,朝自己的住處飛奔而去。
藏藍的身影剛消失,老管家再也經不住驚嚇,虛脫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天啊,城主怎麼越變越可怕!
四個護衛相互看了一眼,走到老管家麵前,道:“管家,你還是快離開這兒吧。”誰看不出來,城主現在變得像個魔鬼,殺人成狂,絲毫不顧及情麵?
老管家抬起頭,兩眼閃著淚花,“我不能走啊,當初答應國師好好照顧他們姐弟倆,小姐早就不在了,我怎麼能丟下城主一人呢。”
獨孤翊踏進房門,掃視了一周後,並沒有發現異樣。聖憶風不是做事這麼不小心的人,既然來了他的房間,出門自會將門關上,所以絕對不是聖憶風。似是想起什麼,他關上門,快速走進裏屋的床前,將床頭的花瓶輕輕一轉,床板上露出一個小方洞。他將手伸進去,臉色霎時變得鐵青,那幾張至關重要的信箋不見了!
他關上機關,坐在床頭冥想起來:到底是誰將證據拿走了?難道真是聖憶風?但以跡象來看這並不是聖憶風所為,這個人似乎非常清楚他房內的一切,並沒有翻亂其他的東西,目標就是床頭。
忽而,藍眸裏劃過一抹傷痛和震驚,低沉渾厚的嗓音壓抑著濃重的情緒,“這不是真的……”
天大亮,整個城主府的人幾乎都被舞兒救了出去。如今空蕩蕩的府邸縱使有再多的美景,看起來也十分寂寥。
絕姒不安地朝獨孤翊的住處走去。
昨晚聖憶風威脅她交出翊哥哥陷害八皇子的證據,否則就殺了翊哥哥。她相信聖憶風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何況他那樣恨翊哥哥,她無奈之下隻能幫他取出證據。
現在,翊哥哥恐怕早已經發現丟了證據,並且懷疑到她了。
站在門口,絕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輕輕叩門,“哥,你找我?”
“進來。”平靜的聲音如以往一般低沉,聽不出絲毫異樣。
絕姒走進門,看到滿桌的飯菜,非常豐盛,豐盛到讓她不安。
“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獨孤翊向絕姒的杯中斟了一些酒,抬眸關心道。
是她多心了嗎?獨孤翊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到底是凝香苑的老板,多少達官貴人她沒見過?她應付過的場麵也多,隨即便展開一抹從容的笑,“我昨天出了凝香苑到集市轉了許久,買了很多東西,所以才有些累。”
“本來今天這頓飯是想在昨天吃的,結果昨天傍晚沒尋到你。”
“白天裏買的料子,我有些不喜歡,傍晚就拿去布行換了。”
“昨晚府裏出了大事,你知道嗎?”
絕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獨孤翊的平靜反倒讓她更加緊張,“嗯,聽管家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