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終究是夢一場(1 / 2)

“這裏太冷了,爸爸帶你回家,咱不在這啊,乖”在醫院的停屍房裏二哥抱著小可樂自言自語的說著。無論身邊的人說些什麼,二哥始終在重複著一句話“回家”。

警察和醫院的工作人員不斷的勸阻著二哥,希望他能冷靜一下,但是當時的二哥其實已經瘋掉了。在交警帶著撞車的卡車司機出現時,二哥的雙眼瞬間布滿了血絲,充斥著嗜血的光芒和無盡的怨毒。

衝破了所有人的阻攔,二哥直接衝到了司機的身前,然後狠狠的咬掉了對方臉上的一塊肉,並且吞咽了下去。二哥隻想一口一口的咬死眼前這個崩塌了他的世界的男人。

二哥昏昏沉沉的醒來已經是回到了濟南,當二哥咬傷司機之後,自己也由於太過傷心昏迷了過去。卡車司機因為自己心存愧疚,所以並沒有追究二哥的法律責任,鑒於二哥當時情緒失控和悲慘的遭遇,警察也決定不起訴,但司機的所有醫療費由二哥承擔。

這場事故的最終處理結果對二哥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二哥把80%的補償全都給了刁曼曼的父母,並且請求二老能同意二哥把刁曼曼的骨灰和小可樂一起埋葬在了自己老家,就當兩人從未離婚,也能讓小可樂在另一個世界不至於找不到媽媽,有媽媽的貼身照顧和陪伴,想必他應該就不會感覺到冷和恐懼了吧。

從老人的手裏接過刁曼曼和小可樂的骨灰之後,二哥用一個特質的小香囊裝了一把母子兩人骨灰交給了刁曼曼的父母,希望能減少他們的相思之痛。

臨走時二哥給二老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站起來轉身的那一刻二哥已經淚流滿麵,一別此生永不再見了,有刁曼曼的弟弟照顧兩人,隻希望他們能夠早一點走出悲痛,如果有來生,二哥願給二老當牛做馬來彌補今生的虧欠。

二哥不敢去麵對現在的一切,整個世界都是冰冷的、暗無天日的。二哥就像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每天睜開眼就去兒子和刁曼曼的墓前聊天、喝酒,然後被從出事就一直輪流陪在身邊的家人和朋友抗回家。

他們在二哥的耳邊不斷的勸說、安慰著什麼,但是二哥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不能清醒,也不敢清醒。每天隻要還有一絲絲的意識,眼前看到的隻有在醫院冰冷的停屍間看到的那一幕。每每回想起那一幕,二哥都心如刀絞。

以前二哥就無數次的祈禱,如果自己有罪,就讓自己三生三世沉淪痛苦,但請善待自己的家人,我願用自己三生三世的痛不欲生來換取自己家人這一世的健康平安。但是現實總是這麼冷血、殘酷。

二哥在醉夢中,夜夜以淚洗麵地哭喊著:他才四歲,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他還沒有真正看到這個世界的五彩繽紛,他是那麼善良,可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二哥在夢中還無數次的看到刁曼曼帶著小可樂漸行漸遠的身影,二哥在後邊拚命的追趕著,呼喊著,可是他們始終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