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受何人指使?”柳拂抱著永琰的手緊了些,一顆心都險些從胸膛了蹦出來。
帶頭的黑衣人冷笑,“看你也命不久矣,我便讓你做個明白鬼。你以為,皇宮之中還會有誰大費周章的要殺你?”
這話一出,一切便了然於心了。
眾人『逼』得越來越近,柳拂額頭上的汗也發細密。
她看著身後的萬丈懸崖,想著橫豎不過一死,自我了斷總比成為刀下亡魂要好得多。隨即縱身一躍,落入無邊懸崖。
那群黑衣人見柳拂跳下懸崖,自以為任務完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拂用盡力氣抓住了身旁的樹幹,但她畢竟隻是一個弱女子,根本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何況她的另一隻手還抓著永琰的衣衫。
就在柳拂堅持不住的時候,素衣匆匆趕到,和她一起來的還有本應遠在邊疆的景玉。
兩人將柳拂和永琰拽了上來,柳拂在一旁重重的喘著粗氣,還有些驚魂未定。
素衣坐在柳拂的身邊,沉聲道:“我方才想到事情的不對勁,還好我們及時趕來了,否則……”
柳拂還未從劫後餘生的恐懼章走出來,景玉又給了她致命一擊,“蕭天逸他……失憶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柳拂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她感覺心裏似乎空了一大塊,填也填不滿。
不自覺的眼淚漱漱的滑落,似乎曾經的那些點滴歲月盡隨著他一人的遺忘而徹底消亡了一樣。
“你且放心。他傷的雖重,但已經穩定下來了,記憶也是可以慢慢尋回來的。”景玉低沉的說道,不忍去看柳拂的表情。
“那他現在在哪裏?”柳拂睜大著眼睛,焦急的詢問道。
“他被送到了宮裏,畢竟傷勢有些嚴重,在其他的地方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可是現在娘娘從宮中出來了,而且靜妃的勢力十分龐大,一旦娘娘出現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的啊。”素衣有些焦急的看向景玉,一臉龐然無措。
“不管是怎麼樣,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柳拂柔美的麵容『露』出堅定的表情,即便山海相隔,她也會去到他的身邊。
“這一切一定都是那個靜妃的計劃!那個女人著實是陰毒至極。”素衣在一旁頗有些氣憤,看著柳拂的樣子直覺有些心疼。
“為今之計,隻能讓皇後娘娘你鋌而走險潛伏在宮中了。雖然有可能萬分艱險,但是隻能靠您了。”景玉單膝跪地,語氣誠懇的看著柳拂。
“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去做的,而且靜妃同我的新仇舊恨,也是時候來個了解了。”柳拂垂下了雙眸,簾扇般的睫『毛』掩蓋住了眼底的風起雲湧。
柳拂將永琰交給了素衣,看著永琰在睡夢中安穩的麵容,不由『摸』了『摸』他的臉蛋,此去一別,不知何時能夠再見。
“娘娘放心吧,我定會照顧好皇子的。”素衣輕輕說道。
“縱然有千般不舍萬般依戀,我也要選擇前行。我記得你說過,你永遠會在我的身邊。我也想告訴你,我也是。”柳拂似是輕笑般的輕輕訴說,卻是任何人都能聽出她話語中的悲涼。
他的遺忘,是刺進她身體裏最利的刀,相見已是陌生人的不安和惶恐,柳拂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是夜,柳拂換上了素衣的衣服,隻身潛入宮中。
而就在這樣一個複雜錯『亂』的時刻,邊疆也是一陣雞飛狗跳。
被關在籠子裏的魏毅麵『色』蒼白,手臂上的傷口太深,今日一直瞧著在滴血,現在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他卻渾身無力。
這樣可不行!
魏毅半眯著眼睛,看向在大營中巡視的一隊士兵。
砰!
魏毅毫無征兆地倒在了籠子裏,麵『色』蒼白,口吐白沫。看守籠子的士兵見了,連忙將籠子打開,不等他反應過來,魏毅就捏住了他的咽喉。
不過片刻,那個士兵便沒了氣息。
趁著夜『色』,魏毅心翼翼『摸』出了籠子,在士兵們換班的間隙偷偷溜了出去。
眾人發現時,魏毅早已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