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逸自然可以認出,這女子便是佩佩。
而對她的來意,蕭天逸自然也是可以猜出一二。
他的目光沉凝,轉頭便將桌上的燭火追滅了,房中瞬間變得一片漆黑。這時,佩佩的身影被月光照的更加清晰,隱隱綽綽的映在地上。
蕭天逸站在黑暗中,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
隻見佩佩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門前。
這時,蕭天逸才挪動了腳步,回到了床上休息。
青竹院的夜晚,依舊是無法徹底的平靜下來,羅俊在較遠的一間房內已經使了渾身的解數,也無法從那人的口中挖出一個字來。
他有些灰心了,一邊十分擔心羅曉的安危,一邊又沒辦法從這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懊惱至極,連鞭子和刀劍都用過一遍,卻仍是一無所獲。
這人身上已經到處都是傷痕,血跡遍布全身,卻一直低著頭,隻字不語,隻有刀劍刺入四肢的時候,才會聽見一聲悶哼。
羅俊本不是什麼殘暴之人,也不曾對誰使用過私刑,連刀劍的隻是這一次,心急如焚的想知道羅曉的下落及安危,可這個人的態度更是很讓人惱火。
最終,他還是放棄了。
子時將近,這個人的大限之時也已經到了。
第二日的清晨,柳拂一推門就聞見了些許的血腥味,她蹙起了一雙秀眉,忍住想要掩住鼻子的衝動,朝蕭天逸的房間走去。
還沒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就看見蕭天逸正推門,從房內走了出來。
他的眉頭也是微微一皺,卻在扭頭發現她的時候,舒展了開來。
沒容柳拂走上前對他打一聲招呼,羅俊便率先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向他行禮:“主子,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蕭天逸將視線從柳拂的身上收回,對羅俊點了點頭,問道:“是不是什麼都沒有審問出來?”
羅俊的臉上浮出一絲窘『色』,低著頭悶聲回答了一個字:“是。”
柳拂知道蕭天逸一定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會這麼問。
就在這個時候,青竹院的大門處,出現了一群人的身影。不小的動靜,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一行人的身上。
柳拂清楚的看見,那一行人中,領頭的便是墨言。
一直以來,她表現的似乎都不認識柳拂,而且完全忘卻了在京城外的山頭上,被柳拂救下的事情。
當然,柳拂並不是想讓她感恩報答,隻是見她在為木冉清做事,心中便十分的不安,若真的個為非作歹的人,那當初這個女子,還不如不救他,也枉費了沫兒對她視若姐妹知己的一片真心了。
這麼想著,柳拂已經跟著蕭天逸迎到了她的麵前,佩佩和黃奕也從另一個方向走了過來。
“佩佩,香夫人正四處找你,還不快去。”墨言沒有行禮也沒有問安,而是一上來,就支走了佩佩。
佩佩恭敬的對墨言頷首應答了一聲:“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青山院。
佩佩走後,墨言便換了一副笑臉,十分客氣的對蕭天逸作揖道:“王爺,您已在府內休憩了一日,府上若是有怠慢的地方,還請海涵,今日城主已經備下了酒宴,為了回報當初王爺入納新宅的邀請和款待。還請王爺攜同您帶進府中的四人,一同賞臉光臨。”
柳拂聽出了墨言在刻意強調了和蕭天逸一同入府的四個人,可他們都知道,羅曉已經被掉包,冒牌貨也已經被羅俊解決了,哪裏再去找一個羅曉出來?!
若是蕭天逸隻帶三個人出席,那木冉清必定會用這個來大做文章,找麻煩且不說,萬一威脅到羅曉的安危,可就不好收場了。
柳拂的暗自擔心,也是羅俊和黃奕心中擔心的事情,然而蕭天逸卻是麵不改『色』淡然不起的樣子。
“謝墨言姑娘前來傳話,本王定然赴宴,還請回稟木城主,感謝他的好意。”
蕭天逸說著感謝的話,可這清冷的語氣卻是沒有一點感謝的意味。
墨言將視線落在了蕭天逸的臉上,與他對視著,麵無表情的道了一句:“定當轉告,但是,對不起王爺,我叫阿言,不是叫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