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這個舉動提醒了宋十九。
“昨天晚上，你在家幹什麼？”
烏錯放下手裏的筷子，說：“昨天晚上我喝多了，在家睡覺。”
“你的鸚鵡呢？”
說完這句話，宋十九很緊張地盯著烏錯的眼睛。他想：如果烏錯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那就說明他撒謊了——昨天晚上他家裏一定來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否則他的鸚鵡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門衛室。
烏錯看了他一眼，很平靜地說：“鸚鵡在陽台上。”
宋十九當然不信，他指了指手裏的鸚鵡，說：“這不是你的？它為什麼在門衛室裏？
“我的鸚鵡在陽台上，不信你去看。”
宋十九就去了陽台。
陽台上有一些藤類植物，顏色怪異，張牙舞爪，爬滿了陽台。烏錯的鸚鵡站在它們中間，很傲慢的樣子。
看到又來了一隻鸚鵡，它興奮起來，大聲叫著。於是，宋十九提來的鸚鵡似乎害怕了，它拚命地呼扇翅膀，想逃走。
宋十九也害怕了，他找了個借口，要離開。
“慢走。”
身後，傳來烏錯陰陽怪氣的聲音。
坐在門衛室裏，宋十九還是一頭霧水，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而那隻鸚鵡似乎是受了驚嚇，站在鐵環上，懨懨的。
古才才坐在門口，看對麵的殯葬用品店。
賣盒飯的杜大富又來小區送盒飯了，他騎著自行車，“嗖”地竄了進來。很快，他又倒了回來，因為他看見宋十九坐在門衛室裏。
“你不是值夜班嗎？”杜大富衝著宋十九喊。
宋十九白了他一眼：“登記。”
杜大富一邊登記，一邊調侃他：“你又不是國務院的保安，整這麼多事兒幹嘛？你看看這登記薄上，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的名字。這個窮小區，除了送盒飯的，推銷洗發水的，沒人惦記……”
宋十九猛地站了起來，衝了過去。
杜大富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宋十九搶過登記薄，急切地尋找起來，他在尋找一個名字——屠石，如果登記簿上有這兩個字，也就說明昨天晚上真的有一個叫屠石的人走進了烏錯家。
很可惜，宋十九看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這兩個字。
“屠石”這兩個字在登記簿上消失了。
這時候，他全身已經發冷——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或者說，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
杜大富看到宋十九表情異常，以為他生氣了，於是騎上自行車，一溜煙兒跑了。
古才才依然坐在門口，看對麵的殯葬用品店。
殯葬用品店還是沒有生意，那兩個老太太一左一右坐在店門口，木木地看著門衛室。她們已經把廣告牌扶了起來——廣告牌上的紙人還在。
宋十九似乎也變成了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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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