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百獸威武的象征,亞洲叢林的驕傲。如今,在印度虎的棲息地印度境內,人們已經開辟了9個保護區,3000多隻印度虎在這裏繁衍生息,它們占據了世界總用量的一半以上,被譽為“虎之鄉”。
強者捕獵失敗,發出悲傷的嘶叫
在印度中部的一個拂曉,美國野生動物考察家兼攝影師S·勃蘭登和他的妻子騎著老象帕爾·瑪拉,來到了河邊肥沃的草地。沼澤地上,一群雄壯的公鹿,挺著美麗的茸角,優雅地漫步在河邊,並發出求偶的鳴叫聲。
在沙質的峽穀河床處,勃蘭登很快發現了老虎的新鮮腳印———一隻雄虎的有力腳印,跟蹤著它,他們進入密林深處。
他的妻子第一個發現了目標!果然,透過生機盎然的竹林,他們看到了一張橙黃色的毛皮上布滿黑色條紋的麵頰。它似乎沒有覺察他們,毫無戒備地向他們走來。他們沒有驚動它,閃在一邊,與它相距大約30英尺,但它的咆哮聲和綠黃色炯炯發光的眼睛令人生畏。
突然,它中止了前進。它發現了正在森林開闊地邊緣的竹林裏吃嫩葉的鹿群,顯然,獵物的突然出現,使它大喜過望。但它鎮靜地不露聲色,屏息地站著紋絲不動,虎視眈眈地盯著它的獵物。
這隻雄虎慢慢地蹲下了,半小時後它伸出前肢開始作無聲的潛進,它與鹿群的距離在縮短。盡管勃蘭登和他的妻子近在咫尺也很難察覺到它的行動。但鹿群卻遠比他們敏捷機靈,擔任警戒的一頭母鹿首先感到了不祥,它抬起頭嗅了一下周圍的空氣,細微的異常氣味使它蹬了一下前腿———這是第一次報警信號,全體鹿群立刻進入了戒備狀態。當然,癡心地蹲在地上的雄虎是無法領悟鹿群的報警信號的,它依然匍匐著等待捕食的最佳時機。母鹿又深吸了一口氣,危險是不容置疑了,它有力地蹬了後腳,翹起了尾巴,發出緊急警報,鹿群即刻借助修長的四肢迅速分散,頃刻之間就無影無蹤了。做著美夢的老虎,此時才猛然從地上躍起,翹起尾巴,豎起耳朵,以驚人的速度追捕,但為時已晚!
失去了幾乎到口的獵物,老虎發出了一連串悲歎的嘶叫,它索性躺在追捕鹿群途中經過的淺水塘中休息。勃蘭登和他的妻子走近它,它似乎也懶於理會,他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斯納爾”。
血淋淋的屠場
長距離的行走,老象帕爾·瑪拉顯然感到支持不住了,它神態不安地催促他們趕快回營地。所謂營地,是位於卡哈國家公園竹林深處的兩間簡陋小屋。公園僅有的幾個管理人員和照顧大象的象夫,都隱居在這片田園之中。選擇經過訓練的大象作為公園的交通工具是很明智的,這不僅是考慮老虎需要大象的幫助,而且還因為它們之間不會發生爭鬥,老虎即使看到象背上乘騎著人,也不會感到意外。
10年來,勃蘭登和他的妻子幾乎跑遍了9個保護區,但主要集中在兩個地點,一個是朗薩姆帕國家公園,另一個就是卡哈國家公園。這裏雖然沒有密林,但灌木叢生,草地綠茵,加之淨藍如碧的湖水,同樣充滿生機。
正如世界上任何人沒有相同的指紋一樣,老虎麵頰和眉部的條紋與顏色,也是各不相同的,多年與虎為伍的生活,使他的妻子能夠準確地識別每一隻虎,每一個虎群,並為它們取名。在卡哈公園,遇見斯納爾的幾天後,他們又認識了阿其納,它雖然身材不及斯納爾魁梧,但也氣宇軒昂,十分凶猛。那天他們剛發現它時,它正在津津有味地進餐,它的獵物———一頭鹿的殘骸邊,一群禿鷹與貓鼬正在爭先恐後地搶食殘屑,但阿其納似乎十分大方,不加理會。
當晚,夜幕降臨了,勃蘭登與妻子正坐在小屋的走廊裏。突然,貓頭鷹、鷸的鳴叫聲從四處響起,遠處還夾著鹿群隱約的驚叫聲。虎來了!果然,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虎吼聲頃刻間響徹整個森林,勃蘭登與妻子辨出兩隻猛虎在爭鬥發出的狂怒吼叫。震耳欲聾的吼叫持續了大約10分鍾,一切又突然歸於寂靜。
勃蘭登和他的妻子估計這可怕的撕裂聲來自於阿其納與它的獵物所在的地方。第二天,他們一早就循道而去,在昨天的地方找到了阿其納和它吃剩的獵物,但阿其納已神色大變———皮毛上傷痕累累,眼睛與鼻子下都帶有被撕裂得很深的傷口,它不斷地用前肢拭擦傷口。距它一英裏之外,他們發現了斯納爾,精疲力盡地臥倒在稠密的樹叢中,肚部與前肢也有輕傷。當它發現他們時,發出凶猛的吼叫聲,兩眼炯炯發光,似乎還餘怒未息。
三個月以後,他們發現了阿其納的屍體,潰爛的傷口使它送了命。斯納爾乘機占領了它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