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利爪已經滲透了那些搖擺不定的組織。就像晝夜先前遭遇的一樣,或許走在街上的某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正是潛伏多年心狠手辣的暗棋。
紅蓮閣大部分主力都被召集到會議室,坐在圓桌最內側的晝夜翹著打了石膏的腿,手舉正掛著的點滴,一臉嚴肅地盯著攤在麵前的作戰地圖。說是作戰地圖,其實隻是帝國的建築分布,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找出那些變異生物的實驗記錄,將其公之於眾,讓那些被宣傳媒體熏陶迷醉了大腦的人民群眾們好好清醒一下。讓他們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國家正在恃強淩弱,毫無人性且肆無忌憚。
“夜王、隊長、小影、言荒、長空、凱、東郭、差火、菜鳥、喬何、夏零,有無缺席?”晝夜難得地點了次名,平常從來不會搞得太過正式,隻是這次到場,需要賭上各自的意誌與信念。
沒有一人缺席。
“咳咳,那我直接講計劃。帝國已知的實驗場所有三個,我們分成三隊去打探情報,盡量回避戰鬥。長空與我作為指揮,隨時更新情況。計劃定於明天中午執行,請各位務必小心。”
大家以各自的方式表示自己聽懂了,似乎這是一桌酒席,場上的氣氛並不凝重。他們互相交談,依舊有說有笑。
黑管揮手發言:“這次的計劃沒有邀請天照,是不打算讓他參與嗎?”
黑管也被晝夜邀請來這次圓桌會議,但點名沒提到他,純粹是因為晝夜實在不喜歡這個人。
“天照不能去,他連理都不會,唯一的作用是被抓住當人質。這是拚上性命的任務,可不是去大國旅遊。”
黑管深呼吸,醞釀了一下情緒:“他應該告訴你了,關於龍王鯨任務的後續。他想要的是真相,是近距離的探索,而不是毫無行動的空想。他會為此壓上生命,他就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你看不慣我,但可以的話,請給他一次機會。”
“如果這是他的意願,沒問題。”晝夜爽快地答應,“但你得保證他的安全,我們不一定有餘力來照顧他。”
“先暫時不提天照的問題。”一向寡言的喬何打斷了對話,他扮演的向來是智者的角色,雖寡言,但所言皆精辟入理。
“你似乎過於感情用事了,晝夜。權衡利弊,哪怕是小孩子也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喬何低聲道。他並不認同晝夜的做法,當前形勢選擇明哲保身才是正確的,晝夜的決斷是瘋子行為,隻不過,紅蓮閣恰巧不缺舍我其誰的瘋子而已。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晝夜毫不退讓。
喬何恢複了沉默,與其說他是打算勸誡晝夜,倒不如說是在確認晝夜的想法。而晝夜的回答正麵印證了他的意誌不可動搖。
不過氣氛確實有些緊張了起來,倒不如說正常氣氛本就該緊張。在場的人或許會有臨時動搖的念頭,可卻拋不開臉去第一個站出來。這時候,坐在晝夜右側的夜王清了清嗓子,大家都等待著他的表態。
“我打算留下。”夜王的發言倒是出乎眾人意料,“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隻是單純地不擅長潛入。”
“準了。”晝夜回答的也是幹脆利落,“潛入本就不需要多少人。去的人多了,雖然取得有用情報的概率會提高,但同時風險也會隨人數增加。”
“那我和喬何就不去了。”菜鳥舉手,“還有差火,我們對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東郭四顧之後也舉起了手:“看來我是最後一個了。最近剛好有點事情要處理。”
晝夜點點頭,從紙上劃去他們的名字,參與此次計劃的人還剩七個。“還有別人嗎?”
“雖然你們可能都有所聽聞,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講一下。”長空起身打斷,“最近幾天,我們有了一些新成員。天照,忒彌,還有沈祇靜。暫且不提天照他們,沈祇靜的加入是我們意想不到的。她計算了未來,並且為我們指出了最適合的一條路。”
凱將身體側向旁邊的言荒,說起悄悄話來:“長空這突然講的啥?話題是不是偏了,感覺怪怪的。”
言荒聳肩;“沒有承接上下文,扣分扣分。”
長空停頓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接下去該講些什麼,支吾了一會兒後無奈地歎氣坐下。
“他咋了?”言荒往另一邊隊長的方向側過身問。隊長聳肩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