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狙擊手……崗田板次郎(1 / 3)

鬼子的臨時倉庫存放物資被燒掉近三分之一。可是一連半個多月過去,鬼子卻一反常態地沒有立即實施報複性搜山,連一個中國百姓都沒有拷問。

反常必有妖!

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膽,而鬼子兵這些天看中國人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焦躁與殺氣,他們不知道,龜田之所以沒有動作,那是因為他在等一個人,一個極為優秀的日本軍人:狙擊手崗田板次郎中佐。用龜田私下裏的話說:支那人都不可靠,還得靠我們自己去絞死一切敢於反抗大日本帝國鐵騎的敵人。

三橋鎮鬼子營地南門。

兩個鬼子哨兵無精打采地站著,大白天連個鬼影都見不到,實在沒什麼值得警戒的,空蕩蕩的門口顯得幾分蕭瑟。

突然,兩個鬼子兵一愣,瞬間來了精神,一個穿著普通的中國人,戴著頂破爛草帽,提著口普通的長箱子,正慢悠悠地走來。

“站住!幹什麼的,滾回去!”兩人立即端槍對著來人吼道。

見來人仿佛聾子般繼續走過來,兩個鬼子哨兵立即拉了一下槍栓,槍口對準來人。其中一人吼道:“再不回去,我就開槍了。”

來人總算是不聾了,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兩人,討好似的對兩人微微鞠躬一笑,然後拍了拍箱子。一見這種動作和異樣的討好笑容,兩個鬼子雖然依舊把槍口對準來人,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笑意:無論那些投靠過來的中國人在本地當了多大的官,可見了他們這些最低等的日本士兵,依舊像條哈巴狗似的聽話。而那些被中國人稱為背叛者者,一見到自己,都會露出這樣討好的笑容。如果提著箱子,那麼,可以肯定他是來送禮物的,箱子裏裝的絕對是值錢的物件,想要從這裏過去,自然要給自己孝敬點財物了。

來人到了兩人身前,兩個鬼子下意識地走過去,流露出貪婪之色。左邊鬼子對右邊的鬼子看了一眼,然後,背起槍,走近就要搜身。

來人張開雙臂,沒動。

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可就在那雙手要碰到對方身體時,對方閃電般地一側身,右腳微微向前一鉤,同時,雙手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拉,身體向後稍稍一退,同時趁對方雙腳被自己右腳絆倒之勢,發力向右邊一拉。那名鬼子被這突然襲擊弄得手足無措,身體臨空飛起,撲向另一個鬼子。

看著兩人同時倒地,來人露出一絲孩童般得意的笑容。他背負雙手,氣定神閑地看著對方爬起,找槍,端槍,瞄準。

可就在兩個鬼子準備扣動扳機時,來人笑容一收,麵色極其冷峻。

“八嘎!”

兩個鬼子兵一愣,疑惑地看向對方,搭在扳機處的手指也下意識地不敢扣動。

“去把你們的指揮官龜田閣下叫出來。”來人用日語命令道。

兩個鬼子第三次對視一眼後,左邊那鬼子嚴肅地看著來人,很正式說道:“這裏是軍營,無令不得入內,請把您的證件拿出來。”

“八嘎!”

“啪!啪!”

一聲怒罵兩個耳光後,來人的眼神精光一閃,孩童般的笑容瞬間猙獰無比,爆發出濃烈的殺氣。那名鬼子害怕之色一閃而過,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可武士道所賦予他們的頑強精神又讓他瞬間上前一步。不過,他的話語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請……請把……把您的……您的證件……拿……拿出來。”

來人詭異一笑,殺氣頓時消失於無形。

來人對著那名鬼子讚許地點點頭,正要掏出證件時,營地內一群鬼子簇擁著一個少佐軍官,正散漫而出。見一個中國人居然敢在神聖的軍營門口挑釁,那個少佐眉頭一皺,邊快步走過來邊大聲咆哮道:“八嘎!居然讓一個支那人在大日本帝國神聖的軍營門口晃蕩……還不給我抓起來嚴刑拷問?”

“報告長官,此人身份可疑,我們正要搜查。”

“八嘎!一個小小的支那人,有什麼可搜查的,先抓起來。”

“八嘎!”就在那個少佐命令之時,來人顯然也怒了,他毫不客氣地上前給了這家夥兩耳光,咆哮道,“我是大日本帝國黑龍會派駐支那的特使,這次奉命來視察,有重要的事情與龜田大佐相商,快帶我去。”那氣勢,跟教訓孫子似的。

“閣下,請!”挨打的少佐顯然是個玲瓏角色,隻是看了對方幾眼就確定對方沒有說假話,當下,那少佐一點也不介意兩耳光之事,反而麵露笑容地請對方進軍營。

來人一昂頭,正要擺開特使的氣度大步而入時,還是左邊那個鬼子哨兵攔住了他,“我不管您是誰,這裏是軍營,請把您的證件拿出來。”

來人都還沒說話,倒是旁邊一心討好的少佐大怒之下賞賜給那哨兵兩耳光。少佐正要大罵依舊昂首注視來人的哨兵,哪知,來人卻製止道:“你跟著我進去不就知道了嗎?”

當下,所有人都用看倒黴蛋的眼神看著那哨兵,就連那哨兵也這樣覺得,哨兵隻得低頭跟著進去。

在指揮大樓前的龜田大佐,冷眼看著這一幕,牙齒咬得咯吱直響,青筋暴起,可一看到來人望向自己時,他瞬間換上一副驚喜異常之色,邊脫白手套邊快步向對方走去。

“哈,崗田君,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風趣,就愛拿我的部下開玩笑。”

“嘿,龜田君,你的部下可不怎麼整齊啊!”

兩人還真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見麵就大笑著相互擁抱,顯得很是親密。當然,在日本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裏,能和身份高貴的龜田大佐稱兄道弟的,其身份自然也不差。

掃了一眼崗田身後那群目瞪口呆的手下,龜田神色不變地問道:“怎麼?”

崗田簡單說了一下經過,然後指著那個哨兵道:“這位,是個勇敢的武士,忠心盡職,威武不屈,不愧為一名優秀的軍人,值得嘉獎。”

又順手指向身邊那個少佐,輕蔑道:“此人沒一點軍人氣概,如果讓他再當這個少佐,實在給我們大日本帝國東斡軍丟臉了。”然後,看著龜田笑道,“我看,就讓他倆換換,這樣才合適。”

以龜田的身份和家族地位,就算一個將軍見到他,也得客氣三分,可來人卻沒一點尊重,直接對他手下指手畫腳,光憑這點,就讓周圍的鬼子們瞠目結舌。更讓他們想不通的是,一向不允許別人插手自己管轄範圍內一切事物的龜田大佐,居然笑著點頭。

“有道理。”龜田偏頭掃了一眼身邊的恒元中佐,“就讓他倆互換三個月,別的,到時候再看情況而定。”

有些人奮鬥一輩子還在原地徘徊。有些人僅僅一個閃光點就青雲直上,可憐的少佐,隻能挨了恒元兩耳光後,灰溜溜地換上士兵衣服去站崗了。

不得不說,龜田確實狡猾,他如此安排,既給了崗田麵子,又維護了自己的威信。至於三個月後是否換回來,那就是後話了。

“崗田君,你這麼久才到,讓我很是擔憂。怎麼,路上被什麼有趣的事情耽擱了?”龜田親熱地拉著崗田向大樓內走去。

“啊,是這樣的,坐船時被幾個有趣的家夥打冷槍,我一時手癢,就上岸和他們玩了幾天。”

隨即,崗田就撿些有趣的事說了起來,身邊的龜田聽得哈哈大笑。可身後的恒元卻聽得膽戰心驚,因為其內容無比驚險刺激,也極度血腥,但兩人好像都習慣了這種生活與對話,所以,才把這種一麵倒的戰鬥或者說屠殺,當成了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