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您別恭維老奴了,隻要能把您請回去,老奴就是累死都願意。”
“想來魏公公一路車馬勞頓,也辛苦了,快快進屋喝點茶水歇息一下。”林佐故意岔開話題,隨即就轉頭對著莫老漢說道:“莫管家,給魏公公上茶,也給外麵的那些將士喝口水。”
“哎呀,林相,您可別跟老奴客氣了,您都已經消失許久了,朝堂還等著林相去主持,老奴這次也是奉陛下口諭,來請林相回去的。”魏公公焦急著一張臉說道。
“回去?哦,對了,老夫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是一國宰相了。”林佐裝模作樣的一拍腦袋,隨後接著說道:“這樣,魏公公,要勞煩你回去告訴陛下,老夫年邁,又身染重疾,實在是無力為陛下分擔國事了,這就辭官告老,日後......”
還不等林佐說完,魏公公就哭喪著臉說道:“別呀,林相,您這讓老奴怎麼跟陛下交代,老奴回去要是這麼跟陛下說,那,那老奴頭上這顆腦袋都保不住了。”
看著兩個老頭在湯府門口跟講相聲一般,湯明月悄悄靠近林青璿問道:“那老頭是誰?”
林青璿轉頭看了一眼湯明月說道:“趙皇身邊的大宦官,魏公公。”
“哦~”
湯明月哦了一聲之後就接著看起相聲來。
隻見魏公公死死抓著林佐的袖子不放,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為是林佐辜負了別人一般。兩位老人在道路上這般拉拉扯扯的,也確實辣眼睛。
湯明月覺得好笑極了,但是又使勁忍著,麵上不敢有任何動作。
“哎,我說魏公公,你別扯著老朽的衣服,這大庭廣眾之下的,成何體統。”林佐一臉無奈地對著一臉委屈的魏公公說道。
“林相啊,老奴來的時候陛下已經交代了,就是綁也要將您綁回去。”
“他敢~”林佐暴喝一聲,此時身上散發出一國之相的氣勢來,將湯明月嚇了一跳。
“哎喲,林相,您可不要嚇老奴了,老奴自然是不敢這麼做滴,但是林相,都過了這麼久了,您的氣也該消了,百官們都盼著林相回去支持大局呐!”
魏公公身為趙皇身邊的老太監,地位極高,但是今天也算放下了臉麵,不停地勸說著,乃至最後都不顧身份哀求了起來。
林佐見到魏公公都已這副模樣了,歎息一聲說道:“哎,罷了,罷了,老夫就隨你回去吧!不過今日可不成,還得要魏公公在府上住一晚,明日我們再動身。”
“哎,好,好,甭說一晚了,隻要林相能隨奴才回去就行了。”魏公公的老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隻是還沒等魏公公開心多久,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那行,老夫就再在我這賢婿府上多住幾日再動身回京。”
“哎,林相,別呀,老奴隻是開玩笑。”魏公公朝著遠去的林佐喊道。
傍晚,林佐第一次單獨與湯明月閑談,兩人漫無目的在城內閑逛著。
許久,林佐才說道:“知道老夫為何在你家住這麼久嗎?”
“難道不是因為能白吃白喝白拿錢?”
湯明月自然是不敢在嘴上說出來的,也就在心中腹誹一下而已。
林佐也不在意湯明月明不明白,自顧自地說道:“老夫奉先皇之命,輔佐當今聖上治理朝堂,老夫自認為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鬆懈,奈何當今聖上......”
說到這裏,林佐說不下去了,搖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哎,這個暫且不說,離你還太遠。”
“你倒是說啊,這不讓人憋死麼。”湯明月心中再次腹誹。
“你也馬上就要踏上仕途了,老夫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為國為民,更要為己。”
湯明月眨巴著兩隻小眼睛,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嶽父,心中不由得嘀咕道:“我靠,不是吧!這是大貪官教我怎麼做官嗎?想想以後你是我嶽父,我是你女婿,我是不是要時不時地送點銀子孝敬一下您?”
“為己,不是要你貪贓枉法,而是要保全自己,你不缺錢,這點老夫倒是不擔心了,隻是你這性子,實在是太過於疲懶了,實在是不適合走仕途。”說著,林佐再次搖起來頭來。
“記住老夫的話,要麼左右逢源平庸到底,要麼木秀於林身居高位,怎麼選擇,今後的路你自己走吧!老夫能為你遮風擋雨的日子不會太長久的。”林佐說完也就不管湯明月是何反應,自顧自的朝著遠處走去。
林佐孤身走在道路上,有一件事林佐一直沒與人提及,兩個兒子頭腦簡單,今後難成大器,之所以想將林青璿嫁到周家,為的就是將來林佐不在了,周家還能念在林青璿的麵子上保留住林家的香火不斷,隻是現在計劃趕不上變化,林佐也隻能將希望放在湯明月身上了,林佐也隻能在位之時,盡力將這女婿給扶起來了,但是有個跟大的問題,就是湯明月一旦帶著林青璿回京,那麼勢必將與周家結仇。
想到這裏,林佐眼中爆發出一聲威嚇來,在黑夜中顯得那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