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清楚你不能走。”
“為什麼？”
“因為我還是你未婚妻。”沈洋咄咄逼人，“我相信你還沒忘吧？”
楊帆像泄了氣的皮球，對，他們現在還有婚約呢，他是她的未婚夫，自己當初太糊塗，才會答應這個荒唐的婚約。沈洋舉起手，秀著戒指。一臉勝利微笑。
戒指是沈洋自己去選的，拿了楊帆的銀行卡買回來。
“我真的有事。”他隻要放低聲音，希望她能放他一馬。
“去見她？”女人的直覺在這會兒發揮作用。
楊帆不想隱瞞，點頭說：“是。”
沈洋笑了說：“你信不信我敢過去把她那家小店砸了？”
他信。沈洋的瘋狂和無理取鬧他早有見識。
整個晚上，沈洋跟在楊帆身後，寸步不離。小蘇再沒有打電話來，估計正罵多多不知羞恥，找不要自己的男人。楊帆好不容易借著去衛生間的機會給多多打電話，沒人接。
2
駱超在維多利亞酒店設宴接待鄧一華。在坐的除了幾個本港商人，再有就是駱超的朋友，姓孫，四十幾歲，帶金絲邊眼睛，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鄧一華多打量了姓孫的幾眼，駱超看見，忙介紹說孫先生是湖南一家娛樂公司的老總，也是他的好朋友。鄧一華點點頭，在他印象中，確實有這麼一個姓孫的經營娛樂業的，當下不再起疑。
晚宴很順利，上菜之前駱超簡單的問了幾句清風現在的發展情況，鄧一華拿出隨身攜帶的和PU合作的複印件，遞給駱超。
“清風的營運情況沒有問題，主要是我家裏的事，相信你也聽說了。”
駱超點點頭，“夫人還沒好轉？”
鄧一華說：“看樣子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打算把她送到瑞士去，那邊醫療水平和環境都好，對賤內的身體會有幫助。所以才一時需要資金。你也知道，現在清風的錢大部分都壓在這個項目上，實在周轉不開。”
駱超站了起來，“我向來佩服對感情專一的男人，你能在這個時候盡全力照顧夫人，我很欽佩，這個忙，我幫了。”
鄧一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順利，一時居然接不上話。
孫先生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微笑不語。
三天後在香港鄧一華簽署了轉讓手中百分之二十五的清風股份的文件，他在文件上標明，這些股份三年內隻能由駱氏集團持有，三年之後，如果駱氏想要出售或轉讓，應首先知會鄧一華本人，在他放棄購買的情況下，方可轉給他人。
駱超在文件上簽下名字，鄧一華拿到了現金支票。與此同時，那個湖南的孫先生已經做上了回國的飛機，他手裏拿著的是另一份文件，關於駱氏公司和九環實業達成戰略合作夥伴關係的合同。在這份截然不同的合同上也闡明，九環和駱氏有資源共享的權力。光這一條，就足夠讓鄧一華所有的計劃泡湯。
鄧一華在飛機上做了一路好夢，剛下飛機，楊帆和沈洋便出現在接機的人群中，他們是來宣布壞消息的。鄧一華聽完後，麵色如土。
“現在怎麼辦？”沈洋焦急的問，她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出局。
“怎麼辦？”鄧一華突然發火，“你現在來問我怎麼辦？你們一個個吞股份，搶地盤的時候怎麼沒問我怎麼辦？”
車在機場高速上平穩行駛。鄧一華坐在後麵沉著臉，一言不發。楊帆轉頭看看。
鄧一華動了動眼皮說：“你不是就等今天嗎？親自來看我的笑話。告訴你，我不會垮掉。”
作為清風的持股方，駱氏公司先一步派人抵達清風總部，正和朱宇做交接。鄧一華趕到公司，等待他的是會議室裏麵色各異的員工。最為興奮的還是朱宇，他站在前麵，看著走進來鄧一華。
“鄧先生，相信已經有人通知過你了。從今天開始，我將代表駱氏企業全權負責清風的一切事宜。”
“你不要太得意。”鄧一華冷笑說：“他們出賣我，早晚也會出賣你。”
“出賣了我，我還可以卷土重來，畢竟我手上還有一部分股權，這盤棋沒下完。但你想沒想過，要是你輸了，我隨時能把你趕出去。”
朱宇笑了：“好啊，我等著那一天。”
朱宇看看站在鄧一華身後的楊帆，皺著眉搖搖頭：“現在還當哈巴狗，有意思嗎？我勸你，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要早做打算。”
楊帆緩緩說道：“我已經打算好了，我手上也有清風的股份。也是董事會成員。你現在是老大，那又怎麼樣？清風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給過你機會。”朱宇強硬的表態，“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百分之十。我告訴你，那早晚也是我的。”
朱宇貼近楊帆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錢是怎麼來的？”
3
楊帆整個晚上心神不寧，眼前一直晃動著鄧一華離開時落魄的背影。還有朱宇最後的威脅。
難道他們轉移清風貨款的事被人發現了？不會。如果朱宇真的有憑有據，按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也許他就是在猜測，順便試探楊帆的底。這招他也用過，差點詐出朱宇那筆錢的來路。
算了，這件事暫且不提，他努力想讓自己體會勝利的快感。他應該興奮的。他的目的實現了，雖然並不是經由他手，但鄧一華已經失敗了不是嗎？甚至可以說一敗塗地，連老婆都躺在醫院奄奄一息。這是好事，可為什麼他的心裏居然一點不快樂？
他覺得有些筋疲力盡，什麼都沒做，但渾身上下感覺到說不出的累。想好好睡一覺，睡個天昏地暗，永遠不醒來才好。可惜有人不讓他睡。沈洋砸門的聲音能把全樓人吵醒。
“我知道你在裏麵，開門。”
“楊帆，你給我開門，信不信我叫警察把門撬開？”
楊帆無法掩飾一臉厭惡，拉開門說：“你到底想幹嘛？”
“我怎麼辦？”沈洋永遠理直氣壯。“現在朱宇做主了，我被趕出來了，你可好，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怎麼變也不用怕。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