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她的魂魄沒有散盡?”
“不錯,我看那把劍帶著她的那一魄飛走了,不知道飛到了何處。你方才隻顧著傷心,可能沒注意到。隻要你找到她的那一魄,將她放在冰海裏養著,她或許能夠重塑魂魄回來吧。”
“你說的可是真的。”冰陽激動的離魄劍掉在了地上,上前抓著她,布滿血絲的眼睛瞪著她,像要看穿她是真是假。木璃被他晃得有些心慌,還是堅定的對上他的眼睛,“真真切切,你現在就可以去落淼殿去查,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幾近瘋魔的冰陽扔下木璃,奔向落淼殿,將裏麵的書翻了個遍,典藏的各種絕世孤本就這樣淩亂的散落在各處,整整三日未停歇,好在他終於找到了木璃說的那本古籍。
冰山之雪,永不融化;冰海之水,永不凍結。
山為守靈護魄,壓魔抑邪;海可重塑血肉,聚靈還魂。
看到這,冰陽拿著竹簡的手顫抖起來,暗淡的眼中重新泛起光來,嘴角也抑不住的上揚,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冰陽走出落淼殿,身體耐不住這麼折騰,赤火珠再次發作,血從口中洶湧噴出,像是烈火燒灼般,渾身難耐,再扛不住,昏在殿前。
再次醒來,已是在滄泠宮中,泉浠侍奉在跟前。他硬撐著坐了起來,揉著發脹的額頭。
“陛下醒了。”泉浠察覺到忙端了茶來。
“我睡了多久?”
“從木姑娘將陛下送回來到今日已經七日了。”
“竟過了那麼久。”冰陽說著便要起身,無奈身上乏力又狠狠地坐了回去。
“雨醫師說陛下需要好好修養,不能太操勞。公主的事……木姑娘都說了,既然還有一線生機,陛下切莫操之過急。就算不為這天下蒼生著想,也該為公主想一想,萬一,她回來了,陛下的身子卻被拖垮了。陛下是嚐過這份苦的人,怎麼會舍得讓公主也受這份苦?”
冰陽冷笑到,眼底盡是無奈,“我倒真想要她也嚐嚐這份苦,免得她每次都能這麼決絕的離開。”
“陛下……公主是我從小看大的,她是最不願讓他人傷心難過的,她是真的苦啊。若不是掙紮其中,飽受折磨,她又怎會一心求死以得解脫。
雖然她什麼都不說,但我能感受到,曾經那麼活潑愛鬧的孩子,突然間變得沉默寡言,滿腹心事。若不是她真的扛不住了,又怎會選擇這條路讓愛她的人為她傷心難過呢。
公主心中是有陛下的,可她說服不了自己的心。有這樣膈應的東西在她體內,就算她扛得住天下人的指責,也扛不住自己的指責,不然又怎麼會千方百計的想將這東西從身體裏趕出來。公主不是狠心決絕,而是公主的心,已經被折磨到崩潰了。”
冰陽手臂撐在膝蓋上,擋住頭啜泣著,抽噎的連話都說不完整,“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自負的認為一切都能在我的控製範圍內……是我……”
“陛下……不要再自責了,今日是公主的生辰,公主知道了,會難過的。在去對抗焰國時,公主還囑托我,若是她回不來,讓我轉告治您身體的法子,說隻要您修習五係術法,使它們相互製衡,赤火珠便不治而解了。如今,您隻有快些調養好自己的身子,才能去救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