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口索命(1 / 2)

長袍男子似乎完全未將剛才的一幕放在心上,悠然自得的騎在九真神牛背上,任由更木山狼上躥下跳的撕咬、戲耍著百姓,自己則饒有興趣的看著一群群的赤冠隼從半空中撲下來,撕咬啄食百姓的死屍。

一人兩獸趕著百姓不急不緩的朝著前方走去。穿過胡楊林,在太陽完全落下山,天空的亮光慢慢隱去的時候,長袍男子到了天青寺門外。

天青寺地處西北石礫遍地的荒漠戈壁,這片荒漠幹旱荒涼,山巒起伏,天青寺正位於其中的一座山嶽“令丘山”腳下。

天青寺門外台階上,站著三個身穿赤色僧袍的和尚,前首的和尚國字方臉,慈眉善目,一手扶著僧衣,一手豎在胸前。正是天青寺方丈赤清大師。

稍後左邊一點站著的和尚,乃是赤清大師的師弟赤龍大師。與赤清大師不同,赤龍大師滿臉的絡腮胡根根都似鋼針,原本就一臉橫肉的臉此刻更是陰沉的可怕,顯然是眼看百姓遭更木山狼折磨的如此狼狽,心中怒氣蒸騰了。右邊則站著赤清大師的另一個師弟赤霞大師。赤霞大師雖然年紀已近五十,長得卻是清秀,如今也是麵沉似水的站著。

三人身後,圍成個半圓形站著天青寺的弟子。天青寺規模不大,攏共也就三十來人。

天青寺眾人人人神情凝重。而台階之下,方圓十餘丈的空地上,斷手斷腿,破衣爛衫的百姓哀嚎哭泣,慘不忍睹。

隔著人群,身著墨綠長袍的男子,打量了赤清眾僧一番,臉露笑意,說道:“久聞赤清大師盛名,在下仰慕已久,此次前來拜訪,未及提前通稟,還望大師恕在下冒昧。”話說的客氣,神情卻有些漫不經心。

“貴客臨門,鄙寺蓬蓽生輝。卻不知施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赤清大師明知此人來者不善,但抬手不打笑臉人,也便客客氣氣回應。

“在下姓白,單名一個濤字。這次來是給大師送禮來了。”

“鄙寺小門小戶,門淺屋少,哪裏敢受施主的大禮。”

“大師過謙了,在下聽聞貴寺地理幽僻,收徒不易,因此給大師帶來這麼多門徒,全由大師遴選。”白濤說話間神情明顯有些揶揄。

天青寺地處幽僻是實,收徒困難也是實。不過修真門派,挑選弟子在資質一塊格外看重,不是上等之才,幾十年苦修也不過白費光陰!這白濤竟將百姓驅趕而來,要天青寺收為門徒,實在是欺人太甚!

不過赤清大師並未直接翻臉,一者幾十年修煉,戒嗔戒癡,涵養極深,二者爭端一起,勢必雙方各有損傷,於佛門義理不合,因此上強壓怒氣,道:“白施主玩笑,本寺屋窄瓦小,也不需許多門徒。這幫百姓還請送回。”

白濤明顯沒有耐心跟赤清大師打那口頭官司,扇子“啪”的一收,正色道:“這些百姓自然不能就這麼送回去,不過在下倒是確有一事相求,還望大師勿要拒絕。”

心知這白濤肯定是要給自己出什麼難題,但赤清大師還是問道:“不知施主有何事需要鄙寺出力?”

白濤手裏把玩著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是這樣,眼見冬天就要來了,我那陋室寒冷難耐,前些日子聽聞貴寺有一顆火心石,乃是地心之火練成,煩請大師借於在下,帶回去取暖。”

一聽白濤提出的要求,赤清師兄弟二人心中頓時火起。

這火心石乃是開派祖師雪眉法師傳下來的,向來被奉為鎮寺之寶,而今這白濤竟然紅口白牙說借就借?

赤清大師畢竟幾十年清修,心中雖然不樂,卻也不能立刻翻臉,緩緩說道:“一堆柴火便可取暖,哪裏用得著火心石?”

白濤今日所來有恃無恐,也不把赤清所說放在心上,“大師何必吝嗇,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再說了,在下也不是空手來的。”說著一指周圍惶恐不安的百姓。

赤清大師剛要說話,白濤揮了一下手中的扇子,打斷了赤清大師,說道:“大師不必敷衍我,在下性情直爽,就請大師給一句痛快話,這火心石,到底是借與不借?”

“借如何,不借又如何?!”

赤龍大師一直站在赤清身後,聽了半晌白濤強詞奪理,早已經滿腹怒火,隻是礙於赤清大師麵子,不便插話。此刻聽得白濤口氣如此囂張,再也忍耐不住,向前跨了一步,搶在赤清大師前麵脫口說到,同時手中降魔杵亮了出來,作勢要上前,滅滅白濤的氣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