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便隻能是在後麵,她的簽帖被動手腳了。
容搖光仔細回憶了一下。
那日她從僧人手中接過簽帖後,先是與覺公上人一道走了,而後遇到寧修言,再來便是雲教教主,此後唯一一個近她身的,是夕茶。
覺公上人是得道高僧,不可能做這種事。
寧修言從始至終都未曾靠近她,也不可能做。
夕茶是自己人,同樣不可能做。
那麼剩下的,就隻有雲教教主了。
走在去往禪房的路上,容搖光深吸一口氣,覺得心中酸澀難言。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在告訴她,她和他早有注定,所以他當時才說是天生一對?
隻是她並未將他與幼時那個騙子聯係起來……
“容大小姐來了。”
有聲音打斷容搖光的思緒,她抬頭一看,原來已經到了太妃所在的禪房,守在禪房外的宮女正對她行禮,而後道:“太妃娘娘在裏麵,容大小姐請進。”
容搖光進去了。
進去後,就見桌上擺著好幾卷佛經,身穿素衣的太妃坐在後麵,正俯首抄經。
“你來了。”太妃停筆抬頭,看了看她,“過來吧,陪哀家一同抄經。”
容搖光自是說好。
等坐下了,墨也磨好,太妃給容搖光一遝新紙,容搖光定了定神,靜坐片刻,方才蘸墨寫字。
她沒有立即抄佛經。
先隨意寫了篇字,從最開始的小心翼翼、試探生疏,到得最後的輕車熟路、心平氣和,字跡間再無任何銳氣,她這才攤開佛經,開始抄寫。
佛經向來最是讓人靜心的。
便在容搖光越抄越平心靜氣時,旁邊太妃不知何時停了筆,專心地看著她。
而容搖光竟也沒對她的注視有半分反應,委實是徹底沉浸在佛經中,對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關注了。
直等抄滿三頁,手腕有點酸,容搖光放下筆,準備休息片刻,轉頭才見太妃正瞧著自己,目光慈愛、和藹、包容,比皇後看她時,更有種長輩所獨有的對小輩的寵愛。
就跟她祖母看她時一樣。
容搖光不由道:“太妃娘娘何故這般看著臣女?是臣女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太妃搖了搖頭:“你和你娘長得真像。”
容搖光垂了垂眼。
她和盛西辭長得像。
而盛西辭又和皇後、太妃二人的神態相像……
皇後與太妃對她的態度,完全是家中長輩的態度……
心中有關盛西辭是太妃所出的想法,頓時愈發鮮明了。
容搖光這樣想著,須臾,再抬起眼時,她目光微閃,道:“太妃娘娘似乎有話要同臣女說?”
太妃靜靜看著她,聞言笑了笑。
而後點頭道:“是有話要同你說。你想聽嗎?”
容搖光道:“娘娘請說。”
太妃便道:“有人想見你。你可願去見見她嗎?”
綜上所述,便隻能是在後麵,她的簽帖被動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