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裏頭容搖光說:“不用了師兄,我能自己給自己把脈。”
蘇塵道:“你還有力氣嗎?”
容搖光道:“把脈還是沒問題的。”
蘇塵這才不甚放心地走了。
他走後,姬長傾聽了一陣,確定他沒回來,方有意無意對容搖光道:“你這個師兄,對你倒是關心。”
看寧王殿下好似是吃醋了的模樣,容搖光有些無言,但還是平靜道:“是關心。”
關心到常常要在藏閣下單子,讓藏閣派出殺手把她給殺了。
也關心到明明她已經再無法給他造成任何的阻攔,可前世他的人還是將她給殺了。
如果這也算是關心的話,那她無話可說。
好在姬長傾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頗沒個頭腦,當即便換了個話題道:“這次火毒發作之後,要潛伏多久,才會再次發作?”
容搖光道:“一年一次吧。”
姬長傾聽著,皺了皺眉:“這麼頻繁?”
他寒毒發作,最頻繁時,也不過兩年一次。
算算這十二年過去,他寒毒總共也隻發作了四次。
可她卻是一年一次,以往那些加上這次,總共十二次?
怎麼會……
看出他的詫異,容搖光解釋道:“我剛得火毒那年,是三歲。”她說,“那時候太小了,內力不深,身體也弱,火毒第一次發作得厲害,從鄴京到北疆又耽擱了時間,便沒能壓製住,這些年來便一年發作一次。”
每一次,都能要了她半條命。
以前小的時候,每每火毒發作,她總是會想,為什麼會是她呢。
為什麼天下從小習武的小孩子那麼多,為什麼會是她和騙子被抓了去,得了這什麼火毒?
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
後來她漸漸長大,知道連師父對她的火毒都是沒什麼辦法,她總算認命,再不怨天尤人。
所以現在,姬長傾問起火毒發作的規律時,她竟也心中平靜如水、無波無瀾的,將規律說出口。
不過一年一次而已——
她想,這次發作後,她隻要好好將養,接下來大半年的時間裏,便都不會再被火毒折磨了。
這是好事呢。
看她神色淡淡,姬長傾原還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他隻能無聲歎息著,再低頭吻了下她的眉心,感受著她眼睫輕輕掃過唇邊,酥酥麻麻的癢,許諾般地道了句:“我會治好你的。”
容搖光道:“這很難的,殿下。”她意有所指,“我師父都沒辦法。”
盛臨是江湖上有名的神醫。
可即便是盛臨,這些年來,對她的火毒也是束手無策,甚至還尋了其他也身負火毒的人研究了很久,可研究出來的,卻也隻能治個皮毛,根本治不了本。
除非……
想到那個辦法,容搖光眸底一暗,神色竟有些詭譎。
但在她看了眼姬長傾後,便堅定地將那個想法劃去了。
豈料裏頭容搖光說:“不用了師兄,我能自己給自己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