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對。太妃娘娘把你娘從小教到大,神態相似,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別說太妃娘娘,你娘和皇後的神態也有諸多相似,難不成你也想說,皇後和你娘是不是也是血親?”說完了,又道,“你若不信,下回再見到太妃娘娘,你問一問就知道了。”
聽到這裏,容搖光總算沒再問下去,將這事壓在心底。
又過了會兒,看外麵雪停了,老夫人讓他們趕緊回府,免得天黑不好走。
於是向老夫人辭別,也向覺公上人辭別後,眾人終於打道回府。
馬車比來時行得更慢,天黑許久才到了將軍府所在的街道。
下車後,正要回各自院子,葛氏叫住容搖光:“記得寫信。”
容搖光點頭:“我沒忘,我等下就寫。”
回了院子,容玉衡去換衣服,容搖光則是立即寫信,讓在豐州的作坊往鄴京送一批手爐暖爐,其他諸如暖耳鬥篷等衣物也一並送些過來。
寫完後,她將信給了朝琴,然後沒停筆,轉手開始作畫。
畫得不算細致,寥寥幾筆將人臉的輪廓勾勒出來,五官也畫出後,確保與記憶裏的無甚偏差,她下意識要將畫像交給林義雲去查,但想了想,林叔最近在查別的事,恐怕騰不出手,就給了雲沐:“這個人交給你去查吧。”
雲沐接過一看,問道:“這是在大慈恩寺的那個刺客?”
容搖光說:“嗯,應該和我進京前遇到的那批人出自同一個地方。你查查看,是不是藏閣的人。”
藏閣號稱第一殺手門派,雖是江湖勢力,可隻要能出得起價格,朝廷人士他們也敢殺得。
雲沐點頭:“容大小姐放心,屬下這就去查。”
事情安排完畢,容搖光換了衣服,與容玉衡一同吃飯睡覺。
這一夜沒再做噩夢,她神清氣爽地醒來,睜眼就見一人正坐在她床畔。
她一愣。
對方看她醒了,說:“本王已來了許久了。你可真能睡。”
她下意識看向窗戶。
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的光線微暗,不是外麵天還沒亮,就是天又陰了。
不過容搖光向來自律,深知自己不可能睡太久,便道:“是殿下來得太早了。”而後又道,“還請殿下避一避,臣女要起來了。”
姬長傾看她因為睡相太好,導致一覺醒來,嘴唇以下還是全攏在被子裏,裹得嚴實極了,連她是穿著幾層衣服睡的都看不出來。他不由道:“有什麼好避的。”
容搖光說:“怎能不避,男女授受不親。”
姬長傾說:“賜婚聖旨都下了,有什麼好不親的。”
容搖光:“……”
早知寧王殿下是個極肆意的人,可她沒有想到,他竟會肆意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