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文學的寫作者以義無反顧的“向內轉”的筆觸,將那個神秘王國的層次一層又一層地揭示,牽引著人的感覺進入那玲瓏剔透的結構,那古老混沌的內核,永不停息地向深不可測的人性的本質突進。凡認識過了的,均呈現出精致對稱的結構,但這隻是為了再一次向混沌發起衝擊。如同精神不死一樣,這個過程也沒有終結,於寫作,於閱讀均如此。所需的,是解放了的生命力。在人類的精神領域裏,在底層的冥府之處,真的存在著這樣一條曆史的長河。它由於其隱藏之深,很難為人所覺察。它之所以成為真正的曆史,是因為無數先輩們的努力曾一次又一次激活它的河水,使它在多少年以後仍然靜靜地流淌著。這聽起來有點像神話,也許靈魂的文學就是這樣一個神話。那是一個不斷消失又不斷重現的傳說,那也是人性中永遠無法治愈的痛。就個人來說,靈魂寫作者的痛苦是不能證實自己的痛苦,他隻能用一篇又一篇的作品來刷新這痛苦,這是他惟一的證實。由於這種古怪的方式,永恒不破的憂鬱成了他們共同的特點,這黑沉沉的憂鬱,正是藝術史長河中活水的源頭。每一個堅持不懈的個體,在進行這種向內開掘的勞動時,他們的成果都無一例外地同那條永生之河彙合,因為曆史本來就屬於他們自己,也因為有了他們,曆史才得以存在。這種同教科書上的曆史並行的心靈史,由少數最敏銳的個體寫就;同這種曆史的溝通,卻有可能發生在每一個普通人身上。這是最具普通性的曆史,所以閱讀者不受身份、地位、人種等等的限製,所需的僅僅是心靈的渴求。

那麼交流是可能的嗎?它又是如何發生的呢?這是一個單單憑借理性回答不了的問題,或者說,這類事就是有那麼點“玄虛”。一個人,如果他那處在重重鎮壓之下的心靈結構在漫長的幾十年裏頭從未凸現過,他也就不會在一夜之間對這類靈魂的畫麵產生感應。一部屬於靈魂寫作的作品擺在你麵前,如果你的內心不是先“有”那種必須具備的條件,你在閱讀時就感覺不到那種必須說話的衝動,而隻有通過這種隱秘的衝動,你才有可能同作品進行真正的交流。

當然所謂條件的具備又有很多層次,讀者從上到下呈金字塔形,下麵的可以借助上麵的梯級向上攀登。那些先鋒讀者起著引導作用,他們不僅僅是告訴其他讀者應當如何解釋作品,更重要的是展示一種獨特的精神運動,讓藝術形式感的魅力深入其他讀者的心靈,以啟動他們內在的機製。當一群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到”了某種純粹意境的存在時,交流的範圍就擴大了,玄虛的東西在人們的心中也就成為了真實的存在,而這個存在,正是藝術家的長期努力所要凸現之物。人無法“說出”那種存在,隻能在你說、我說、他說當中來接近那種存在。同上述作家進行溝通是一件高難度的工作,沒有任何人可以一下子把握他們的作品,不但不能把握,而且還為自己的不能把握而痛苦,而迷惑,而產生心病,而喪失判斷力。這一切,正是這種新閱讀的特征。我本人的經驗,是放棄表麵的理性判斷,讓作品中那種觸動自己的迷惑點引領著感覺不斷深入,反反複複地停下來,然後借助自己的人生體驗起飛,向陌生的領域突進,將判斷、辨認留在以後,讓其自然而然從感覺中升華,凝聚成新的理性。在這個過程中,作品中的語感是首要的,一定要緊緊跟上作者心靈的暗示,才不會被那激情的、不知要衝向何方的浪濤甩下。這是意誌力的較量,也是生命力的測試。

以上談到的,是我的精神追求,也是我的創作與閱讀的體驗。

靈魂的文學的寫作者以義無反顧的“向內轉”的筆觸,將那個神秘王國的層次一層又一層地揭示,牽引著人的感覺進入那玲瓏剔透的結構,那古老混沌的內核,永不停息地向深不可測的人性的本質突進。凡認識過了的,均呈現出精致對稱的結構,但這隻是為了再一次向混沌發起衝擊。如同精神不死一樣,這個過程也沒有終結,於寫作,於閱讀均如此。所需的,是解放了的生命力。在人類的精神領域裏,在底層的冥府之處,真的存在著這樣一條曆史的長河。它由於其隱藏之深,很難為人所覺察。它之所以成為真正的曆史,是因為無數先輩們的努力曾一次又一次激活它的河水,使它在多少年以後仍然靜靜地流淌著。這聽起來有點像神話,也許靈魂的文學就是這樣一個神話。那是一個不斷消失又不斷重現的傳說,那也是人性中永遠無法治愈的痛。就個人來說,靈魂寫作者的痛苦是不能證實自己的痛苦,他隻能用一篇又一篇的作品來刷新這痛苦,這是他惟一的證實。由於這種古怪的方式,永恒不破的憂鬱成了他們共同的特點,這黑沉沉的憂鬱,正是藝術史長河中活水的源頭。每一個堅持不懈的個體,在進行這種向內開掘的勞動時,他們的成果都無一例外地同那條永生之河彙合,因為曆史本來就屬於他們自己,也因為有了他們,曆史才得以存在。這種同教科書上的曆史並行的心靈史,由少數最敏銳的個體寫就;同這種曆史的溝通,卻有可能發生在每一個普通人身上。這是最具普通性的曆史,所以閱讀者不受身份、地位、人種等等的限製,所需的僅僅是心靈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