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書院之名始於唐(1 / 2)

書院是中國古代特有的教育組織形式,對中國古代教育和學術文化的發展曾產生過重要影響。書院教育的許多特點和積累的寶貴經驗,引起了各方麵的重視。近些年來,在中國教育史、中國文化史學者們的共同努力下,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

書院的起源曆來是書院研究者十分關注的問題。幾代學人曾以不同的學術觀點,從不同的角度進行過探討,得出過不盡相同的認識和結論,對人們認識書院教育的本質特點提供了多方麵的啟示。

從中國教育史的角度探討書院的起源,主要是需要探明具有講學活動的書院起於何時。為此,很有必要對書院的性質和特點作出恰當的界定。根據現有認識,綜合各家的研究成果,我們初步界定為:書院教育是指以私人創建或主持為主,收藏一定數量的圖書,聚徒講學,重視讀書自學,師生共同研討,高於一般蒙學的特殊教育組織形式。其中,廣收圖書、聚徒講學為書院教育的本質特征,我們也正是從這個意義上探討中國書院的起源和書院教育發展史的。

麗正書院和集賢書院的基本職能是修書、校書。其動機和目的重在顯示唐代統治者崇儒問道的精神和功德,同時也表明唐代統治者繼承和弘揚曆史傳統、以古鑒今的決心和善舉。

麗正書院、集賢書院作為為朝廷刊緝經籍,校理圖書,征儲賢才,侍讀侍講,承旨籌策,撰述待製,辨別邦國大典,以質史籍疑義而備顧問應對的館閣,固然同聚徒講學的書院有別,所以,它不是作為“士子肄業之所”的通常意義的教育組織。然而,唐代的麗正書院、集賢書院較漢魏以來的秘書監、文德殿、文林館、麒麟閣一類的朝廷館閣專為“修書之所”有所發展,增添了侍讀侍講,以質史籍疑義的新職能,不能不說它已步入宮廷教育的一個組成部分,具備了特有的教育功能。特別是搜集、收藏圖書,理校經書史籍,極大地啟發了社會上一批讀書士子利用藏書,在個人研讀的基礎上,發展成授徒講學的教育新思路。因此,唐代官府創置的麗正書院、集賢書院,雖非士子肄業之所,但它對於書院教育發展無疑也產生了明顯的誘發作用。

有一次,中書舍人陸堅提出:集賢殿書院學士用人不當,而供俸太高,耗費過重,無益於國家,主張罷免眾學士。張說聽到後,公開予以駁斥,指出:自古以來,帝王功成之後,往往有驕奢自滿之失。有的大興池觀,信佛奉道;有的迷戀聲色,腐化墮落,耗財擾民。如今,皇帝崇儒問道,親自講論經籍,聘請眾多豪俊之士,創置麗正書院,作為天子禮樂之所,所用費用極少,而所獲益處卻極大。陸堅之言,實無道理。玄宗得知,深信張說之言有理。陸堅由此而不再受重用了。

起初唐玄宗的大臣名儒褚無量,認為內庫舊書自唐高宗以來,一直藏在宮中,曆時久遠,逐漸丟失、損壞,奏請派專人繕寫、刊校,以便弘揚經籍之道。這項建議深得玄宗讚同,遂令在東都乾元殿前施架排次,大加搜寫,並廣采天下異本,進行刊校。經數年努力,四部經籍,得以充備。玄宗十分高興,命褚無量於麗正殿以續前功。

不過,唐代的麗正書院、集賢書院較前代的藏書、校書機構職能有所擴展,新增了谘詢、顧問、侍讀、侍講的職能。通過“刊緝古今之經籍,以辨明邦國之大典”,“而備顧問應對”;發現“天下圖書之遺逸,賢才之隱滯”,則上奏請求征集,“其有籌措之可施於時,著述之可行於代者,較其才藝而考其學術而申表之”。據《新唐書·百官誌》“集賢殿書院注”稱:唐玄宗“嚐選耆儒,日一人侍讀,以質史籍疑義”。大學士侯行果等曾侍講《周易》、《老子》、。侍講後,玄宗經常賜酒宴,學士與玄宗燕飲為樂,前後賦詩唱和,多得玄宗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