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玄奘與《大唐西域記》(2 / 2)

如他記述出玉門關後,自己單身一人進入沙漠(今羅布泊東沙漠區),一路上沙海茫茫,渺無人煙,絕少水草。氣候變化無常,時而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暗無天日,時而寂靜無聲,烈日當空,炎熱炙膚。加上光線折射,海市現象忽隱忽現,變幻莫測。夜晚則寒氣襲人,路旁屍骨發出幽幽藍光,一派駭人膽魄的景象。他說當時“四顧茫然,人馬俱絕。夜則妖魑舉火,爛若繁星;晝則驚風擁沙,散如時雨”(《大唐西域記》卷一)。途中他又不小心打翻了水袋,一連五天四夜,無滴水沾喉,口幹舌焦,以致昏倒在沙漠中。直到夜晚,忽然一陣涼風吹來才使他蘇醒過來。他咬緊牙關繼續西行,終於發現了一池淡水,才免於一死。飲水後,稍作休息,他又艱難地在沙漠中穿行,以前人的屍骨為標誌,摸索前進。幾天之後,才走出沙漠到達伊吾城(今新疆哈密)。在翻越天山冰峰時,所經過的淩山(天山穆索爾嶺),山峰高聳,冰雪漫地,寒風徹骨,他隻能“懸釜而飲,席冰而寢”,忍饑挨餓地越過天山。而他後來翻越的大雪山(興都庫什山)比淩山更險惡。他說那一段路程“滿山冰雪,千年不化,凝雲飛雪,曾不暫霽〔jì劑〕。”“積雪滿穀,蹊〔xī希〕路難涉。”而且,“群盜橫行”,“途路艱危,倍於淩磧之地”。

其實,唐僧確有其人,去西天取經也確有其事,曆經千難萬險也是事實。這就是唐代著名佛學家、翻譯家和旅行家玄奘〔zàng葬〕的故事。就是在他和其他僧人去印度求經的艱苦曆程和見聞的基礎上,經過後人的不斷加工、演繹和神化而成的小說。

再如關於阿耆尼國(今新疆焉耆縣)的記述,也是古代最詳細的文字記錄之一。卷一記道:

五印度(當時印度分五部分)之境,周九萬餘裏,三垂大海,北背雪山。北廣南狹,形如半月。畫野分區,七十餘國。時特暑熱,地多泉濕。北乃山阜隱軫,丘陵瀉鹵,東則川野沃潤,疇〔田龍〕〔long壟〕膏腴;南方草木榮茂;西部土地磽〔qiao敲〕確。

如對印度的地理認識,在唐以前的有關史書都有不少提及,法顯的《佛國記》有相當的記述,但由於了解範圍及篇幅所限,對印度各地的地理認識記述得都比較粗淺。到唐玄奘時,由於他在印度居留10多年,又遍遊各地,所以,他的認識比過去大有進步。在他的《大唐西域記》中,不僅分章記述各國(地區)的地理、人文情況,而且列專卷集中論述印度半島上整個印度的疆域、文字、歲時、賦稅、物產、地理大勢等情況,甚至對當時印度人對外部世界地理的觀念都有記述。如卷二在敘述印度半島的地理大勢時說:

這裏他僅用100多字,就清楚的介紹了阿耆尼國的麵積、都城、地形、水利、物產、氣候、服飾、貨幣、政治、宗教以及交通位置。這比過去的資料要翔實得多。

正是因為《大唐西域記》一書以其詳實的記錄,向當時我國人民介紹了中亞、印度各地豐富多采的地理、人文新知識,所以,它不僅是唐代的一部著名地理著作,也是今天從事中亞、印度曆史地理研究的重要典籍。因而,玄奘與《大唐西域記》不僅在中國地理學史上,而且在世界地理學史上都具有重要地位。

玄奘及其《大唐西域記》在我國地理學發展史上的地位,就在於他記述了我國人民對印度等地的地理新認識,他比過去任何時候的認識都要深入、詳確,是當時人們地理視野擴展的一個新標誌。

玄奘一路上穿過了許多驚險之地,遇到很多特殊地理環境,在他的著作《大唐西域記》中都有記述。

正確指出了印度半島的北寬南窄的疆土形狀,以及半島上的氣候特征和南、北、東、西的自然景觀特點。

盡管路途艱險,玄奘終於以“寧可西進而死,決不東歸而生”的決心與毅力,完成了曆史上這一罕有的長途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