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電視，也不信那些穿著品牌服裝的主持人。”阿崢轉頭看看，阿明與昊蓮的助理，也就是那名服務生，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叫譚光。“還有一些孩子會染上毒癮或者賭博的。”“把大部分錢花在吃飯跟穿衣上，還是值得。”“新聞還說，現在民政部門的收容製度非常完善，收容所條件很好。”“我知道他們的條件很好，可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睡在街邊，那麼多人在翻垃圾箱找東西吃。”昊蓮嘟嘟嘴唇。“他們還說，要嚴厲打擊那些在街邊隨便捏塊布就衝到路上擦人家汽車玻璃的人，也不管玻璃髒不髒，擦完就伸手要錢，他們說這是不好的社會風氣並影響到市容市貌。”“他們說得很有道理。”阿崢很認真地看了昊蓮一眼，“這些人大多數身強體壯，完全可以出去作奸犯科、偷盜搶劫，這樣大家就看不到了。”“你真固執，看來你不支持這樣做。”“是的，我從來不去注意新聞上說了什麼，我隻覺得我付出的隻是每天送出去一點錢，如此而已。我幫不了別人太多，還有這一類人也太多，我隻是在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已。”
的確，這一類人太多，在鋼筋水泥的城市，你到處都可以看見他們，睡在公園裏，睡在地下過道，睡在車站的候車室裏。這些人，有的是精神有問題，有的有毒癮，有的是殘疾人，甚至有些隻是在人生的賽跑中踏錯一步，就再也沒有容身之所的人。沒有住所，找不到工作，城市的住所很好找，可是他們負擔不起。昊蓮仰頭對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指指廣場上空，“很美麗的夜色，不是嗎？為什麼我以前總是沒有仔細看過，夜裏好像有點冷呢。”阿崢回頭對阿明點了點頭，阿明跟譚光快速走過來，阿崢從阿明手上拿過昊蓮的一條披肩，遞給她。“我想回去了。”昊蓮沒去接，回頭嫵媚地對著阿崢一笑。“好。”月色很好。月光潑灑在海麵上，海麵波光閃閃。從落地窗往外看，月光在空中朦朧蕩漾，沙灘上一片雪白，細沙跟月光交相輝映，道路兩旁的棕櫚樹被月光披上了一層白色，晶瑩的露水在棕櫚葉上像一粒粒珍珠。阿明掏出一包煙，遞給阿崢一支，見阿崢搖搖頭，就放進自己嘴裏，掏出打火機，雙手圍成筒狀擋風。“你昨天晚上做夢了。”他噴出煙，沒等阿崢回答，然後把煙夾在食指跟中指之間瞧瞧，“我該把這個不好的習慣戒掉才行。”他又吸上一口，吐出一連串煙圈，“不抽煙死於肺癌的機會有多大啊崢哥？”“一下子戒掉所有的習慣是不好的事情，我爸爸說我爺爺一輩子抽煙喝酒照樣活到90歲。”阿崢回避著做夢的問題，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想去懷念了，那些在夢境中清晰的過去。“那我就等自己老了再戒吧。”阿明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頭在昏暗的燈光中閃爍著紅光。“怎麼會答應過來了呢？”阿崢看看手裏頭的微型攝像監控器，再調節著按鈕，檢查著各個攝像頭下邊的情況，到處都很安靜。“我需要錢。”阿明低頭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