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季文慧沒有拒絕他的親吻,但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身體下意識地朝後傾斜著,故意岔開話題,“唉?對了,你去把冰箱裏的抽屜清洗一下吧,我買了新鮮的牛奶和麵包。”“等會兒再清洗吧,我現在隻想抱著你進屋……”李忠順勢將她抱了起來,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這樣不好吧,我還得做飯呢!要不,等我做完飯吧?你不是餓了嗎?”他隻是衝她壞笑著,“我現在,隻想吃你……”直到他將她丟在床上的時候,季文慧才感覺出事態的嚴重性,雖然她即將要和這個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結婚了,可是她似乎還沒有接受要和他上床的事實,婚前性行為對於她這種離過婚的女人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她卻羞於讓自己的身體呈現在這個男人的麵前,一想起要和他做愛,她就覺得惡心。
他開始脫她衣服的時候,她才使勁兒推他。可他再斯文,也是個男人,任憑她怎麼推也是於事無補。
“文慧,我們早晚都要這樣的,你就從了我吧……”一語驚醒夢中人,季文慧閉著眼睛,不再動彈了,她心想,“是啊,我都快和他結婚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他……”很快他就將她剝光,吻遍了她的全身。她顫抖著,一點快感也沒有,像隻被暴風雨襲擊著的小鳥,彷徨、無奈、難過、想盡快找到避風港……她像塊木頭一樣,對他的熱情一點兒回應都沒有,連目光都是呆滯的。以前和張雅威一起的時候,雖然他的動作很直接,但卻能在他們交融後的幾分鍾撩撥起她的欲望,讓她跟著他的節奏律動起來。可是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迎合這個男人,即使他做足前戲,她還是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李忠在她的身上肆虐,慢慢由溫柔到激烈,最後癱軟在她的身上。幸好這一過程時間不長,隻有短短的幾分鍾,可是季文慧還是被惡心到了,完了事兒,就一頭紮進了洗澡間裏,將自己反複衝刷了好幾遍,才肯出來。
李忠穿著浴袍倚在床頭上抽著煙,表情猥瑣。他朝浴室看了看,狡猾一笑,掐了煙頭進去洗澡。做完了愛很長時間,他們都沒有對話,李忠明白,她這愛做得不情不願,可不管她願不願意,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季文慧一頭紮進廚房做飯,做張雅威喜歡的西紅柿炒雞蛋、做張雅威喜歡的燒茄子、做張雅威喜歡的番茄雞蛋湯……很快,這滿滿的一桌子菜就做好了,她衝浴室大叫一聲,“吃飯了!”李忠才懶洋洋地穿著浴袍出來,坐在她的身邊,抱著她的肩膀稱讚,“真是個賢妻良母啊,身材好、廚藝又棒!我以後可有福了……”季文慧從他的身邊躲開,坐到別的凳子上,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吃吧,吃飽了睡覺!你也累了一天了。”李忠夾了幾筷子菜,“文慧,你這菜做得真好,我喜歡吃,你以後要每天都做給我吃。把我伺候好了,我才能把掙的錢都給你呀!”沒想到這話讓季文慧摔了筷子,“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伺候好了你,你才給我錢?難道兩口子過日子,男人不該把工資交給老婆嗎?難道我是用自己的卑賤來換取你的薪水嗎?你這話說得太沒水平了,虧了你還是個律師!”她抱著肩,把頭歪向一邊,不看他。
“哈哈,我隻是這麼一說,口誤,口誤!我說你也太小心眼兒了吧?我說句這個你就不愛聽了,其實我說的也是實話啊,哪個女人在家不伺候男人啊?”“行了,別說廢話了!我不想聽!我還告訴你,你以後最好自己學學做家務,少指望我,我被第一次婚姻傷了,不想再做家務了,罷工了!”李忠笑笑說,“好好好!小姑奶奶,你不收拾的話,我們就請個保姆。別因為這個生氣。”她白了他一眼,“這還差不多。”繼續吃起飯來。“不過話說回來啊?你去看房子了嗎?上次我給你的那個宣傳單你看了嗎?那兒的房子很不錯的!”李忠敷衍地說,“哦,看了,不過還得再看看,總得有個比較嘛。”“嗯,也對。那你趕緊啊?我不想一直住在前夫給我買的房子裏,我有陰影!你既然娶我,就得給我置辦個新家啊?就算我覺得不別扭,你也該覺得別扭吧?”“我知道了,小寶貝兒,會給你買的!”“別介意,不是給我,是給你!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就算咱倆過不到一塊兒去,我也不會瓜分你的財產的!之前的婚姻已經給了我一次教訓,不能讓我媽因為我的事兒把命搭上!”李忠把筷子往碗上一摔,推了推眼鏡,“我說季文慧,你能不能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咱倆還沒結婚呢,你就把離婚的事兒都想好了?你和張雅威的婚姻對你有陰影沒關係,請你把你的總結放在心裏,不要跟我說。我不想心理也有了陰影,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想跟我好好過下去嗎?”她閉嘴不再言語,也不睬他,吃著自己的飯。
他抹了抹嘴巴,“我不吃了,回去了。”“唉?你不是要住下嗎?”“哦,我今天晚上還有點兒事兒,陪一個委托人吃飯,順便探討一下案情。你要是害怕的話,就打車回家吧。”他穿好衣服,拎著公文包走了,季文慧怎麼都覺得,他不屬於這裏,在這裏的一舉一動更像是在住賓館。她在心裏一點兒也沒把這個男人當成依靠,他更像是她生命裏的過客,給她的生活掀不起什麼波瀾,也沒有給她的感情帶來什麼驚喜。她對他的態度,平淡得像一杯白水,什麼味道都沒有。她現在對婚姻的態度,太過於關照母親的感受,隻要媽媽覺得好的,就一定錯不了,隻要媽媽開心,她就開心。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這麼想了之後,季文慧打起了精神,哼著小曲兒收拾起碗筷來,裝出一副沉浸在愛情中的模樣,假得要命。
臥室裏,有手機的鈴聲傳來,她飛奔進屋裏,看見李忠的手機放在床頭上正吱吱響。她拿起他的手機看了看,看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名字是“桂香”,猶豫了半天,還是替他接了這電話,“喂?您哪位?我是李忠的未婚妻。”隻聽見那邊傳來一個中年婦女支支吾吾的聲音,“俺、俺沒事!他呢?”“哦,他啊?他去和委托人談案情了,請問您是?”“哦。俺是他的老鄉,就這樣吧……”那邊急匆匆地掛了電話,季文慧看著手機莫名其妙地聳著肩膀,真怪!然後幫他關了手機。
飛了好幾個小時,張雅威和秋葉子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傍晚了,一下飛機秋葉子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跑出機場,張開雙臂,像隻飛翔的小鳥一樣,“哇!這裏的空氣果然和人口密集的城市不一樣,真爽!”“這還沒到我們要去的地方呢,我在網上訂了客棧,走,我們去找吧!”“嗯!”他們又坐了一段時間的車,終於找到了他們在網上訂的那家客棧。客棧很有味道,一進門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裏擺放著好多藤編桌椅,人們坐在那裏聊天喝酒,還有鼓手和樂隊在演唱,他們剛一進門,一個年輕的穿著白色T恤的男孩兒就熱情地迎了上來,“你們好,是要住下嗎?”“嗯,我們提前在網上預訂了的。”“那我去查查客戶信息。”男孩兒轉身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藏在張雅威身後的葉子,衝著她笑了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葉子的臉好像騰的一下紅了,不敢看那男孩兒的眼睛。男孩兒在電腦前用鼠標點了幾下,拿著張雅威的身份證核實了號碼,又辦了住店手續,“先生,您訂的兩間房間,單間每天是一百五,您先交多長時間的?”“七天吧。”張雅威從錢包裏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男孩兒拿過錢,放進收銀台裏,給了他們兩串鑰匙,“您住二樓左邊的第三間,小姐跟您住對門。”“那我們上去吧。”秋葉子始終跟在張雅威的身後,一句話也沒說。臨上樓的時候,那男孩兒衝著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又心跳了。
“葉子,休息去吧。來這兒是修身養性的,不要為了玩累得自己沒了力氣,明天你自己到處去溜達溜達。”“那你呢?”“我也自己溜達啊,你沒聽說過麗江產生情愫的幾率很高嗎?沒準兒你會釣到帥哥的!”秋葉子憤怒地將門關上,又打開,“哼!我不想找帥哥!”張雅威苦笑,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