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多情總被無情惱(1 / 3)

如果沒有許安離的‘努力’也不會有唐李煜與沈櫻春的破鏡重圓。盡管她覺得這樣做對自己來說受盡天大恥辱不說,對秦歌也不公平,但在當時,她別無選擇,也隻有秦歌才可以幫她這個忙,才能讓她在沈櫻春麵前‘冰清玉潔’的做人。血洗恥辱!

那麼,許安離一直試圖洗涮第三者的罵名嗎?

但,不管她如何努力,一定不會想到,第三者是別人給她最好的定義,越是想努力脫掉幹係,真是脫不掉幹係!她不想這樣,想安靜地活在每一天。

她信奉,不是她的,搶也搶不來,是自己的,躲也躲不掉。

許安離一直記得周老師在MAIL裏寫給她的那些話——

愛不可能有永恒,如果有,人類還會有進步嗎?

隻能是人生的一個階段。

因為歲月太漫長,漫長到我們曾經自以為可以海枯石爛的愛情,友情,還有那些不足掛齒的怨恨,都被時間的塵埃埋藏掉,連一絲痕跡都沒有。漫長到我們可以重新喜歡上一個人,也像當初喜歡他一樣喜歡。然後,所有的悲歡就會慢慢地退色,所以放棄,也是愛。

人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呢,希望的花朵永遠會從廢墟上生長,綻放。越是荒涼的地方,越是充滿生機。

愛是什麼?

也許是吧。

沈櫻春一改往日高貴不屑一顧的態度,這樣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做事也總忘不了一語雙關。一定要請秦歌和許安離吃飯。

不去—!

不去—!

不去—!

許安離一連說了三個不去!她不想見到這個魔鬼女人,凡事和她扯上就是倒黴,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何況許安離已經與唐李煜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已經向沈櫻春宣示,秦歌是她男朋友,盡管是做戲,但足以想見許安離和他們徹底化清界線的決心。秦歌的話總能擊中許安離的軟肋,她最不吃別人的激將法。

“你不去,說明你心裏有鬼!”

嗬!好家夥!這跟賊喊捉賊有什麼區別?

“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到底誰心裏有鬼!”

“就是嘛,既然如此光明磊落,為什麼不去?要讓有鬼的人心裏有愧!”

君子做事,坦坦蕩蕩。

傻孩子,許安離,你到底是中了自己的圈套,還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呢?

沈櫻春當然極盡真誠。畢竟,這次遊戲最大的贏家是她,她焉有不真誠的道理?

許安離淡淡地應著。

無所謂快樂也無所謂不快樂,事己至此,一切都已經由不得她,命運是一張自己也看不見的網,而自己就是網中的人。對於唐李煜和沈櫻春的事,她做了自己該做的,或者說她已經盡了自己所能,如果換作沈櫻春,許安離之舉可以用高尚來形容,總之,她不覺得欠別人的什麼。至於別人怎麼樣對她,都已經不重要了。經曆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她不想讓自己再處於驚濤駭浪之中了。

席間的許安離除了吃飯,實在無話可說,才給媽媽打了這個電話,媽媽在那麵早已經泣不成聲,止住眼淚後,除了對不起連梅已經不會說別的話了。許安離雖然沒有道歉,但不說道歉,不也是最好的道歉嗎?

母女連心呢。

人在年輕的時候……

總要經曆才會明白。

總有失去才能擁有。

雖然許安離沒有在失去後擁有實際的和最為渴望的東西,但她不是在疼痛之後,恍然間明白了很多了嗎?該失去的注定要失去。

席間,沈櫻春極盡地主之誼,許安離中途離席,去了衛生間,放開水籠頭,人卻是傻傻地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張不滿19歲,卻忽然已經有些滄桑的臉……如果不是一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她根本不知道水籠頭嘩嘩地響著,白白地浪費了那麼多的自來水。

許安離慌忙用手去接水,使勁兒地潑在自己的臉上,努力使自己清醒,一個聲音在背後低沉地響起:

“謝謝你。”

捂在臉上的手有片刻是僵直的,但很快,又去掬第二捧水,再次猛地潑到臉上。

“我沒有你想像的那樣高尚,”洗了一把臉繼續道:“我也會嫉妒,也會吃醋,隻是,當我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比較時,我發現,我還是喜歡另外一個人比他多一些,就這麼簡單。”

“是嗎?”身後的人似乎笑了一下。“當然,秦歌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很多好了都暗戀他呢,算你有眼力……要是你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你的福氣呢……”

“是來為他說情的嗎?”

許安離終於在水中抬起了自己的臉,麵向身後的人。

臉上不停流淌的水珠不知是淚水還是自來水。

沈櫻春有些尷尬地笑笑。

“安離,你想錯了,我的確覺得那樣一個英俊又有才氣的男生,能夠喜歡上你,你應該珍惜並知足,好的愛情可遇不可求,不要丟了西瓜揀芝麻。”

“謝謝你和徐怡學姐的操心,隻是,我想告訴你沈學姐的是,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我不喜歡誰也是我的事,放心,我不會做一個被人咬牙切齒的第三者,我不及你優秀,所以,我心甘情願退出,這回,你放心了吧。還有,我希望你放心的去愛,我與唐李煜沒有任何關係,從現在開始,你們的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我這樣說,沈學姐,你滿意嗎?”

“……哦。”沈櫻春沒有想到許安離會是這樣幹脆,如果說,她表麵上有些說不出的尷尬,而內心,卻是說不出的快慰,知趣就好!說出口的卻是:“安離,以前都是誤會,你是李煜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好朋友,難道你不願意嗎?”沈櫻春伸手握住許安離的肩膀,做出親熱的舉動。許安離的身體有片刻的僵直。

“是!我不願意,因為我怕,我怕你們的愛情遇到波折,怕你們不幸福時,我無法向你解釋,所以,我願意我們生活在兩個世界,互不幹擾。”

“我不強求,隻要你過得快樂。”

“……”

從洗手間裏出來以後,一路沉默著,許安離也不想多說,倒是唐李煜看到沈櫻春親熱地拉著許安離的手走在一起,很是欣慰。他一直有一個心願,希望沈櫻春和許安離能成為好朋友。

看來,兩個人談得不錯呢。

原本唐李煜一直想對沈櫻春談起許安離,怕她誤會,不知怎麼開口跟她說起,現在好了,想不到兩個人真的成了朋友呢。

男人大概淺意識中都有這個願望吧——女朋友和紅顏知己是永遠的好朋友。

如果真能,也不是一件壞事呢——和平共處,有什麼不好?但這也要靠緣份呢,還好,他不擔心這個,因為,許安離在他眼中,永遠是一個樸素安寧的女生,永遠是一個天使一樣的女孩子,她永遠善良而善解人意。她永遠使他溫暖,平靜。

而沈櫻春永遠使他不安。

使他疼痛。

使他幸福也使他悲傷。

使他心碎也使他柔軟。

為什麼同樣是女孩子,卻是如此天壤之別的感覺?

為什麼同樣是女孩子,卻是如此的水與火的大相徑庭?

沈櫻春當然不忘把許安離與秦歌的好事成雙告訴給唐李煜,許安離對他們的祝福也隻是淡淡的應著,一通猛吃海喝以後,和他們告辭。唐李煜提議K歌,許安離以還有事拒絕,離開飯店。沈櫻春笑著和她道別,不忘對站在一邊的秦歌催促道:

“今晚,安離就交給你了,要是她有什麼事,秦歌,我拿你試問!”

“放心吧,要是我敢把許安離怎麼樣,李煜也會第一個饒不了我!”

“知道就好!”唐李煜在一邊說。

秦歌和許安離一同離開。

包間裏隻剩下了唐李煜和沈櫻春。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經曆了這次分崩離兮的戰事,雖然有失而複得的喜悅,但也有說不出的拘泥,彼此的心裏驟然是一團火焰,正熊熊燃燒,沈櫻春也不會主動邁出半步,與其說是拘泥,還不如說靜觀其對方的心思,給自己留有一個退路的空間,這是女孩子對自己一種本能的保護。包間裏紛亂搖曳的燈光,使本來並不明朗的一切有了曖昧的衝動與氣息。

唐李煜的心情是空前的大好。

當秦歌和許安離離席以後,他的眼神再也沒有離開過沈櫻春,隻有深愛一個人,才會用那樣的眼光看人。那樣的眼神讓人想到,縱然生命逝去,這份愛也不會消散。

被他這樣注視的沈櫻春,也仿佛初出人間的少女,第一次麵對心動的男子,臉上不知不覺間有了一絲羞澀的紅暈,他的眼神讓她不由自主想起開學第一天……

他後來的瘋狂和青澀。

沉默。良久的沉默,仿佛能聽到兩顆心在房間裏咚咚的跳動聲。

“櫻春。”

低沉的聲音。沒等她回答他,他已經站起來,直長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先是握住她的肩膀,有那麼一秒間隙的停頓。她的整個人就在他懷中了。 他緊緊把她摟在懷裏,把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臉上,來來回回地蹭著,有胡茬隱約地劃過她的皮膚,不是疼,很特別的感覺——令她從未有過的心驚蕩漾,那是一個男人的感覺。

“春,要我怎麼做,你才不會放手?”他低聲喃喃道。

“煜,要我怎麼做,才能感知道我的愛?”

唐李煜聞言,不說話,把嘴唇貼在沈櫻春的耳垂上,熱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臉紅心跳,於是,用力推他:

“流氓。別碰我!”

他不管,順勢把她的手貼在他的胸上,另外一隻手扶住她的腰,嘴唇就貼了上去,她想說的話就被他吞噬在嘴裏。急切的與她糾纏。很久沒有這樣親密了,他不顧一切的吻她,她連呼吸都不能了。努力地閃開,才發現,他的一隻手,不知何時,已經探進她的內衣裏,用力地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