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個時候我曾回頭多好了。
定平四年,阿悅添了一個女兒,我高興極了。比起臭小子,我更喜歡軟軟甜甜的女孩子。我給外孫女做南越的七彩福壽衣,越大哥幫我去尋要用的七彩線。
定平六年,宮中再次傳來喜訊,皇後再孕,次年宮中添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普天同慶。我雖然不喜歡臭小子,但是作為她們的外祖母,我還是去尋了兩塊玉佩給他們,並畫了我南越的長壽吉祥圖,想要玉器店的夥計雕刻到玉佩上。
豈料,帝京城那些能工巧匠從來沒有接觸過南越的圖騰,縱然有了花樣,但因為鏤功精細,又是給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竟然沒有人敢動手做。越大哥默默的將玉佩雕好,給了我,手指卻因此被削掉了一塊肉,成了永遠也消不平的疤痕。
定平十年,宮中又添皇子,時縫我身體不好,是他替我選好了禮物,送到了宮中,比藍嬤嬤還心細。
定平二十年,他因為年輕時期的舊傷複發,躺在了床上。禦醫說,他的腿年輕的時候曾經斷過,以後將再也站不起來了。他笑著說:“古來稀的年紀了,走南闖北的什麼都看過了,沒有遺憾了。”
我卻看著他的腿愣愣的發呆。恍然間,思緒拉到了當年在桂陽城的時候,我南越郡主的身份曝光,被滿城追殺,他帶著我瘋狂的逃命,最後我們入了山林,那日大雨,我們找到了一處山洞,然還沒進洞,泥崩而來。
他一把將我推開,自己卻被一塊大石抵在了洞口,當是石頭卡住的,就是他的腿。
我再也無法忽視心中的隱隱酸痛。
定平二十四年,蘭溪來人報喪,說是明作延死了。送信的是三小子明成毅,他帶來了明作延的死前親筆留書。書上明確了家產的分配方式,還是他的葬處以及和王姨娘合葬的願望。
那日,陰雲密布,三小子立在我麵前,垂頭不言,大氣不敢喘,十分的嚴謹。
藍嬤嬤氣的不行:“當夫人是死了不成!”
三小子頭低的更狠了。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心平如水。我沒有給什麼話,吩咐人準備車駕,起駕蘭溪。
蘭溪明府的人似乎沒有想到我會來,所有人都對我這個明府主母,當今皇後的母親敬畏不已。我對著明作延的棺槨拜了拜,一滴眼淚沒有落。也決口不提明作延遺書的事情。因為我不提,也沒有人敢提,明作延就這樣下葬了。
不到半年,王姨娘也走了。三小子又來帝京城請示喪葬之事。我雖然不在乎這大夏的規矩,但也知道沒有姨娘葬在男人身邊的道理,便駁了回去。
沒有人敢反對我。
世界都清淨了,兩個冤孽都走了。
我在佛堂吃了一個月的齋,算是再給他們祈福。這輩子是我插足了他們。
將我驚出佛堂的,是越大哥病重的消息。
定平二十四年,仿佛是個多喪之年。越大哥走了,走之前,他笑著對我說:“郡主,來生可不可以回頭看看?”
若是那個時候我曾回頭多好了。
定平四年,阿悅添了一個女兒,我高興極了。比起臭小子,我更喜歡軟軟甜甜的女孩子。我給外孫女做南越的七彩福壽衣,越大哥幫我去尋要用的七彩線。
定平六年,宮中再次傳來喜訊,皇後再孕,次年宮中添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普天同慶。我雖然不喜歡臭小子,但是作為她們的外祖母,我還是去尋了兩塊玉佩給他們,並畫了我南越的長壽吉祥圖,想要玉器店的夥計雕刻到玉佩上。
豈料,帝京城那些能工巧匠從來沒有接觸過南越的圖騰,縱然有了花樣,但因為鏤功精細,又是給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竟然沒有人敢動手做。越大哥默默的將玉佩雕好,給了我,手指卻因此被削掉了一塊肉,成了永遠也消不平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