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終究是生下我的人,在我形單影隻的時候,她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渾渾噩噩的跟她離開了禮親王府。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處江南水鄉之處,我聽到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聽說你是北方來的,你見過雪嗎?”
雪!
我恍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漫天大雪紛紛亂亂,迷亂了我的眼睛。那個少年像是一個仙人一樣墜落在了我的眼前,那淺笑盈盈的模樣,成了我心中的夢,也成了我心中的痛。
我無神的瞳孔緩緩的有了一些焦距,看向了說話的人。一個小女孩笑著看著我。我茫茫然覺得神思有些清明了。忽然叢蘭衝到了我的身邊,將那小孩趕走了,然後牽起我的手,邊哄著我走,便道:“小姐,下次不可以一個人出門哦,會遇到壞人的哦。”
那語氣儼然是哄傻子的語氣。
南柯一夢,終醒時。
我眼眶慢慢的變紅,恍然想起來了,自那晚瑾世子離去之後,人們似乎都說我受了刺激,變傻了。後來姨娘將我帶出了禮親王府,到了這江南。
姨娘清醒的活了一輩子,最終還是為了我這個女兒,傻了一回。
我問叢蘭:“現在是什麼年份了?”
叢蘭震驚的看著我:“小姐你說什麼?”
我笑笑:“現在是什麼年份了?”
叢蘭一下子就哭了,她抱著我說:“小姐,你清醒了!你終於清醒了!”
我清醒的事情,讓姨娘喜極而泣,我這才發現,姨娘發絲不知道什麼竟然有了白絲。
我了解到,這是定平四年,距離帝後加冕已經一年多了。二哥也在金吾衛,在帝京城當差,娶的是個北疆的女孩子。每月都會差人給姨娘送銀子補貼家用,我們在江南的生活也算閑適。
但是總不能所有都靠著二哥,我繡花向來很好,便開始做繡品買賣,也算是打發時間。
一日大雨,我出門沒有帶傘,將手中的繡品賣了之後,正要冒著雨回家,一把傘送到了我的頭頂。
“姑娘,我家正好在你家前麵,我送你回去吧。”
我一抬頭,一個眉清目秀的江南男子,皮膚白皙,紅了脖子,撓著頭,眼神無處安放。
我怎麼不知道我們家前麵住了這樣一個男子?
我說好,他便一路為我撐傘,送我回了家。
我到家之後,正要答謝,卻發現他身子已經淋濕了半邊,不等我開口答謝,人已經轉頭跑了,那方向,還真的是我們家前麵的那棟宅子。
我不以為意,轉身回了家。姨娘正打著傘出門準備去接我,瞧見我身上幹淨的回來之後,問我哪裏來的傘。我胡謅一句:“是東家送了一程。”
我隻和女客賣繡品,故而姨娘也沒有多問。
半月之後,有媒婆上門提親,姨娘不敢做我的主,問了我的意思。
“就是東街你經常去賣繡品的白東家,是個清白的人家,哥兒排行老三,還在讀書,已經是個秀才,大了你一歲,聽說長得眉清目秀。”姨娘欲言又止,就擔心我不同意。
姨娘終究是生下我的人,在我形單影隻的時候,她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渾渾噩噩的跟她離開了禮親王府。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處江南水鄉之處,我聽到了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聽說你是北方來的,你見過雪嗎?”
雪!
我恍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漫天大雪紛紛亂亂,迷亂了我的眼睛。那個少年像是一個仙人一樣墜落在了我的眼前,那淺笑盈盈的模樣,成了我心中的夢,也成了我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