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保姆(2)(1 / 2)

煙霧繚繞之中,權聰終於說話了:“我問你,花究竟是什麼顏色的?”權姨不語,望著仙人球發呆。權聰狠狠掐滅煙頭,一把抓住權姨的肩膀,拚命搖晃:“快告訴我花究竟是什麼顏色的!?”權姨突然大笑起來,瘋言瘋語地問:“你是誰?”權聰愣了一下,馬上笑了起來,語氣平緩地說:“媽,是我啊,我是你最愛的女兒小林啊,乖,快告訴我花是什麼顏色的?”權姨突然給了權聰一巴掌:“你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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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文惠一直惴惴不安。冥冥之中,她有一種預感,權聰一定知道小林在哪裏,如果權姨隻有一個女兒,那權聰一定是假冒的,她肯定是為了得到某些東西,而這東西似乎和那個詭怪的問題有直接聯係。

花是什麼顏色的——文惠開始思索這句話,她突然想到在宿舍時,同學們總是喜歡把電腦的某些重要文件進行加密,而加密的方法也是設置一些古怪的問題,比如,我的頭發有幾根,天上有幾個太陽等等。而答案就是打開文件的口令。她越想越覺得那句話像一個電腦密碼。

文惠決定按兵不動,她要搞清楚權聰的秘密。幾天後,權聰再出現時,趁著權聰去廁所的工夫,文惠把早就準備好的印泥拿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把權聰所有的鑰匙都翻了出來,一一在印泥上印下了模子。文惠不傻,她堅信權聰住的地方一定藏著答案。太陽終於落山了,權聰終於離開了。荒涼而漆黑的土道上,權聰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大道走去,這附近根本沒車,她得走一陣子才能打上計程車。她完全沒注意,她的身後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個鬼影子。在路口,她打了一輛車,揚長而去。文惠也很快打了一輛車,尾隨而去。文惠坐在車裏,一直一眨不眨地盯著權聰的車,遠遠地,她看到權聰的車終於停在了一個岔路口。她趕忙飛快地鑽了出去。權聰沒有說謊,她果然住在一個非常氣派的別墅區裏。夜色深了,權聰走得很快,似乎家裏有什麼人在等著她似的,三步兩步便跑回了家。文惠從角落中探出頭來,她站在別墅門口,眯著眼睛看上麵的號碼——十九號樓!在確定權聰確實是住在這裏後,又鬼一般,一閃消失了。

一連三天,文惠都在尋找溜進權聰家的機會。她趁著買菜的工夫,在附近市場把所有鑰匙都配齊了,現在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她是個聰明人,在去之前,她先給權聰打了個電話。

文惠非常高明地說:“權姐,你快來吧,權姨好像有些不舒服。”權聰厭煩地說:“不舒服就躺著,我現在在外麵很忙。沒空!”掛了電話,文惠愣了不到一秒鍾,飛快地衝出了大門。她要抓住這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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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惠顫顫巍巍終於從眾多的鑰匙中找到了房門鑰匙,終於聽到大門“哢吧”一聲打開的時候,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她像猴子似的,側身飛快地從門縫中鑽進了別墅。屋子裏很大、很亂,窗簾拉得密密實實,光線變得朦朦朧朧。

文惠眯著眼望向二樓,徑直向樓上走去,那裏有權聰的臥室。臥室永遠是人們習慣藏匿秘密的地方。

文惠輕手輕腳地向二樓走去。二樓的臥室門竟然鎖著,她又翻出一堆鑰匙,逐一試探,門終於“哢吧”一聲打開了。

屋內一片雜亂,窗簾拉死著,家具很簡單,一張床、一台電腦、一張桌子。

看到電腦後,文惠愣了一下,很快走到了電腦前,試探地打開了電腦。電腦閃了幾閃,終於睜開了“眼睛”。界麵上卻突然跳出了一個獨立的頁麵,頁麵上標注著一個問題——花是什麼顏色的。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問題真的是一個密碼。

文惠開始試探著輸入密碼,可她輸入的答案都不對。她放棄了,她不能停留太長時間。她決定先暫時離開。匆匆跑到一樓的時候,一扇小門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地下室的門。她走過去,試探地推了推,門死緊,看來依舊鎖著。手忙腳亂地再次打開門後,她摸摸索索地走進了地下室。

地下室陰氣沉沉,文惠用手機微弱的光芒在偌大的地下室照來照去。突然,她看到一隻雜物掩埋下的腳,她頭皮一下就炸開了,猶豫片刻,還是顫抖著將雜物扒拉開來,然後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個死人被結實地捆在雜物堆裏!這人正是照片中和權姨一起照相的女人。她突然產生了一種非常自信的判斷,這個女人一定就是小林。

文惠再也不敢呆下去了,她瑟瑟發抖地將屍體重新堆進雜物中,膽戰心驚地離開了。

離開後,文惠站在街頭驀地打了個冷戰,一個深邃的問題盤旋在腦海——權聰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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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惠已經幾天幾夜沒有睡好覺了,她一直在思考這一係列的恐怖,漸漸地,她有了自己的初步判斷:權聰不是權姨的女兒,小林才是權姨真正的女兒,權聰將小林殺死後,把權姨秘密禁錮在了這個院子裏,而那個奇怪的口令,一定可以打開某種讓人覬覦的秘密資料。而口令看上去隻有權姨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