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所謂傳奇(2 / 3)

“將軍。”太上皇落下一子,鎖定了勝局。

對麵,美豔的中年婦人稍稍挑眉,表情頗為不屑。

“歆歆,輸了就是輸了,可別再說什麼沒有意思的話了。”太上皇說道。

坐在一邊觀棋的少年忍不住捂牙:“父皇,您能別叫母後小名嗎?起碼別在兒子在場的時候叫啊。”

太上皇一眼看過去,少年稍稍往母親身後躲了躲,硬著頭皮道:“真的挺讓人難以接受的……”

太上皇抬手,一顆棋子飛在少年的額頭上,彈出一道紅印。

“不長記性的東西!”

“母後……”少年跳了起來,躲在母親的身後,抓住她的衣裳求救,“您看父皇,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

端坐的中年美婦端起茶杯,一臉的淡然:“該打。”

少年:“……”

“你也十五了,怎麼總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你皇兄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監國理政了。”

“嘿嘿,所以皇兄是皇帝,兒子隻是一個王爺啊!”少年臉皮極厚,才挨了打轉眼就不記恨了,立馬侃侃而談了起來,“兩位想想,王爺要是上進心太強,豈不是危險?看看以前的淮王中山王,哪個不是因為太有上進心被父皇給削了?”

太上皇:“……”

“駱煊,自己不努力就不要找借口開脫了。”美婦放下茶杯,瞥了他一眼。

少年聳了聳肩,不欲反駁:“兩位繼續下棋吧,兒臣要出門走走了,整天待在這屋子裏真是悶死了。”

他長腿一邁,下了榻,拱手對著兩位行了一個禮,然後就晃著出門了。

“他到底像誰?”太上皇看著窗外的少年的背影,深度思索這個問題。

美婦人沒有回答。

太上皇轉頭看她:“幸好是個兒子。”

“嗯?”

“朕懶得管他。”

這句話如果解讀一下便是說……如果是女兒,他還是要管管的?

***

冬去春來,等到京城也暖和了,太上皇和太後終於回京了。盡管兩人十分低調,並沒有擺出儀仗,但得知兩位回京後,行宮外麵求見的官員們仍舊是絡繹不絕。

舒慈倒沒空接見這些人,此行回來,她是有備而來的。

“這些女子都是本宮和你父皇精挑細選出來的,品行端正、相貌齊整,和你甚是相配,你便從中選一個當你的皇後吧。”

皇帝看著自己的母親,問:“這是母後的懿旨嗎?”

舒慈疑惑:“這怎麼能算懿旨?”

“既然不是,那兒子可以拒絕嗎?”

“為何?”

“兒子還沒有遇到心愛的女子,不能把妻子之位貿然許給別人。”

不僅是舒慈,連在一邊看自己皇兄熱鬧的兩兄弟都愣住了。

榻上,駱顯把小女兒從背上撈下來,說:“那按你的意思,這中宮的位置要一直空著?等著你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的真命天女?”

“父皇而立之年才遇見母後,之後克服了千難萬險才將母後扶上了皇後的位置,兒子不才,但也想效仿父皇,此生想要和自己心愛的女子成婚。”此時的駱禹雖麵孔稚嫩,但眼神卻十分堅毅,已然有了日後明君之相。

舒慈的臉龐有些火辣辣的,自己的故事從兒子的嘴裏說出來為何會有幾分難為情呢?

“你是皇帝,你不納後宮會致使江山不穩。”舒慈道。

“皇帝就非要三妻四妾嗎?父皇之前嬪妃數十人,可當得了母後一人?”皇帝轉頭看向自己的父親,想從他那裏尋求一絲認同感。

駱顯:“說你自己,別老扯上朕和你母後。”

“兩位鶼鰈情深,是兒子最好的楷模。”皇帝微微一笑,眼神裏有幾分熟悉的神采。

駱顯定睛一看,才覺得這時候的長子跟二十年前的某人很像。

糖葫蘆窩在父皇的懷裏,她是鬼靈精,東聽一耳朵西聽一耳朵就能把故事給湊全乎了。見沒有人說話,她仰著頭問駱顯:“父皇是想逼皇兄成婚嗎?”

舒慈輕斥:“糖葫蘆,別沒大沒小的!”

“兒臣沒有沒大沒小,兒臣是替皇兄委屈。”糖葫蘆癟嘴,大眼睛亮晶晶的,“平日裏咱們都在行宮,留皇兄一個人在皇宮裏就夠無聊了,為什麼還要逼他和一個不認識的姐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