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之下的表忠心是需要技巧和智慧的,既要表的是時候,也要符合廣大群眾的基本利益。雖然領導的權威需要維護,但是在任何地方都要尊重群眾的力量,連領導都不會脫離群眾,何況是群眾中的一員呢。
脫離群眾的表忠心則成了拍馬屁。
馬屁終究是要拍的,但是不能過早也不能過晚,過早的話惹自己一身臭,過晚的話也就沒有了味。
職場中被獵殺的要麼是最後一名,要麼是第一名。在“敵我不明”的新環境裏混關係,隻要不衝鋒在前,當然也不要拖遝在後,還是有得混的。新人混職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在地鐵裏何魚忽然做出了個決定:回家,然後便馬不停蹄地轉上去機場快軌。
從小到大,何魚人生中重大決定幾乎都是和父母商量的結果,沒參加工作前,父母的意見占據了主導地位,比如考大學,爸媽希望何魚將來能和他們一樣做個教師,便給何魚報考了北師大;何魚畢業後,父母則把主動權歸還給了何魚,讓何魚自己去選擇,比如來ICE,當時還有兩家事業單位供何魚選擇,當何魚義無反顧地選擇ICE的時候,父母也是支持的,然而支持歸支持,父母還是表現了對何魚未來的擔憂,在他們眼裏,高收入和高付出高風險是掛鉤的,尤其是母親,常常擔心何魚有一天會在競爭激烈的外企格子間裏迷失方向,掛在她嘴邊的往往是何魚何時能回到他們身邊謀一個大學講師的差事。母親說歸說,但是還是比較支持何魚的工作,隻不過掛在她嘴邊更多的便是何魚的終身大事了。何魚心想,天下的父母都一樣,都把自己的女人當成寶貝,不愁嫁不出去,但在她們的心裏,還真擔心女兒找不到一個好人家。
何魚進了航站樓,買了一張最快去杭州的機票。隨後,何魚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電話沒人接聽。何魚撥打了母親的手機,手機隻響了兩下,母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小魚兒。”
“媽。”每次聽起媽媽的聲音,何魚的內心都湧起一陣暖意,前一段看到一個朋友的MSN簽名讓何魚大受觸動:假如你每年春節都回家,那麼一年見父母的機會也就一次,假如父母能活100歲,那麼你還能見父母幾次?何魚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在外忙於奔波的人們,一年見父母一次算是不錯的了,那麼這一輩子還能見父母幾次?
“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母親在電話中問,一般何魚的電話都是晚上行將睡眠的時候,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實屬罕見。
“我今晚要回家,機票就買好了。”
“怎麼了,小魚兒,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什麼事情,嗬嗬。”何魚笑了笑,說:“回家還不好嗎?”
“一個人回來?”
“還能幾個人回去啊!”
媽媽笑了笑說:“回來吧,回來吧,啊,我現在就回家做你愛吃的豆腐魚去。”
一種饑餓感不可阻擋地湧向何魚的味覺係統:“我都忍不住想吃了。”
“嗬嗬。”媽媽露出得意的笑,“你幾點的航班?”
“我買的是下午5點的票。”
“要不要你爸去接你?”
“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了。”
“到時候看吧,你爸這一段正在忙一個課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家呢。”
“那我一會兒給爸打個電話吧。”
“他估計正在忙呢,下班的時候我給他打吧。”
“那我發短信給他吧。”何魚說。
“也好。”媽媽說,“路上注意安全。”
“嗯,好。”
過了一會兒,何魚給爸爸發了個短信:“爸,你在忙嗎?我今晚回家看看。”
短信剛發過去,爸爸的電話就撥打了過來:“小魚兒,幾點到家?”
“八點多吧。”
“你媽媽知道不?”
“知道了。我給媽剛打過電話。”
“那好,我在忙,到時有時間我去機場接你。”
“不用了爸,我到時打車回去。”
“那怎麼行,從機場到家還有那麼遠呢。出租車也不好找。到時爸爸去接你。”父親堅持道,“你航班號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