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清頭疼的搖搖腦袋,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大恩人,一邊又是情深似海的孩子父親,選哪個,不選哪個?
情、義,果真難兩全!
而這個霸道的男人,向來不是好說話的主兒……對於屬於自己的,從來都是抱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景墨塵望著心愛女人憤然離去的背影,心裏又是一片怒火滔天!
拳頭攥的“咯吱咯吱”響。
硬留也不行!示軟也不行!好話說盡了,卻換來一句“騙人的把戲”!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大晚上的去了別的男人那裏……
這豈能是他景墨塵的一貫作風?!
丹鳳眼裏快速的劃過一道什麼,打了一個響指,一道黑影出現在夜色裏。
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喝一聲:“主子!”
景墨塵眯起丹鳳眼,俊臉上已是滿麵寒霜,對著地上的黑衣人低聲喝道:“去!將那個‘紫玉山莊’莊主的來曆——給我細查!查不出個一二三來,你就提著頭來見我!”
黑衣人的身影瞬間僵硬,道出一字,“是!”
一道快風閃過,那影子消失不見。
景墨塵心裏隱隱約約的猜到了一些什麼。
那丫頭一向聰慧得很,這都都當了娘,竟然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願意不圖回報,心甘情願的付出?
如果不是有什麼陰謀,那,就是和自己一樣——愛這丫頭已經到了無怨無悔的地步!
想到這裏,他非常非常的不高興!他的腦海裏,幾乎已經浮現出了……那個什麼莊主用那愛慕不堪的眼神,將那個丫頭渾身上下看了個無數遍!
丹鳳眼裏殺氣騰騰!
時間一久,保不準會“炒了自己的行當”!
他要想個永絕後患的辦法才行!
*
莫子清出了宮門,拒絕了景墨塵命人準備好的馬車,騎上了自己的那匹棕色烈馬。
一個利索的翻身上馬,衣裙翻飛,拉起馬韁,喝一聲:“駕!”
烈馬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那颯爽的身姿穩穩的騎在馬背上。身後看守宮門的侍衛望著皇後娘娘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色……
這也太美了吧……
連上馬的姿勢都是那麼的與眾不同!
明明長得玲瓏如玉,卻偏偏有著男兒一樣豪爽英姿!
剛剛行駛沒多遠,巷子裏卻衝出了一匹渾身雪白的寶馬,橫在了莫子青麵前。
莫子清一勒馬韁,待看清馬上之人的時候,不可置信的喊道:“禾大哥?!”
“你怎麼會在這裏?是在等我嗎?”
白馬上的“夫一禾”雖然戴著麵具,但笑起來溫潤如風,一身藍色的衣袍,更襯托的這個男人似沉靜的海水。
他調轉馬頭,與身旁的女子並行,“走吧!”
二人策馬揚鞭,一路上快快慢慢有說有笑的到了“紫玉山莊”。
莫子清從生了孩子,也不似以前那般清冷,整個人也好相處的多。
夫一禾多半隻是靜靜地聽著,他能聽到這個女子在他耳旁說話,已經是上天憐憫。
如若不然,那個男人,怎會輕易的將她放走……
下了馬,莫子清對夫一禾的不聞不問感到非常好奇。
他平日裏與臭臭是最親的,有時候,甚至勝過了自己與臭臭的感情……
“禾大哥……你為何,不問問臭臭?”
夫一禾轉過身來。
夜涼如水,微風拂過,月光灑在了院子裏,將地麵上形成了一個擴大的亮麵。
他看著月光下這個明媚動人的女子,穿著一身藕荷色衣裙站在他麵前,靜靜的望著他,猶如一朵曇花。
仿佛隻是一現,下一刻就會消失……
他忽然想讓這一刻靜止。
麵具下的星眸裏閃過了莫子清看不懂的情緒,夫一禾伸出手,想著去觸摸麵前女子的臉……
然而隔在他麵前的,已然不是距離。
而是身份地位,而是自己不堪的身世,而是……心。
最終緊握成拳,將手垂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既已錯過,又如何回頭?
她的心中早已有人,此生不會再有自己的位置。
夫一禾笑了笑,“臭臭不是與他親生爹爹在一起麼?初次見麵,一定是不舍得分開的!我隻是他的義父……又有什麼資格去管太多呢?”
那語氣是恒久不變的溫善若水,然而那話語裏卻讓莫子清聽出了悲涼。
莫子清不忍的開口,“禾大哥……我會讓臭臭回來的!”
夫一禾的眸子開始暗淡無光,低垂了睫毛,嘴角卻是彎著的,他總是這樣,無論何時,都不想讓麵前這個女子擔心。
“清兒……明日是你的生辰,我為你在市集上買了一份禮物,一定很適合你,你現在能戴上讓我看一看嗎?”
不是他不知道男女有別,不是他不知道現在夜已深,不能隨便進入女子的房間……
而是,如果今日不看著她將自己的禮物戴上,或許……明日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那個陰霾自負的男人,是豈能輕易就這樣放她回來的?
那麵具下星眸裏的希翼與祈求,令莫子清不忍直視,看著這個令人心疼的男子。
半晌,壓抑住心口的不適,莫子清笑著吐出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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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這個男人似乎記吃不記打,又要永絕後患,貌似瞬間忘了這個女人為什麼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