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幹脆用小胳膊掛在了景墨塵的脖頸上,趴在他的寬肩上吃了起來!
景墨塵將懷裏的小家夥兒抱得緊緊的,一隻手臂橫在了怒氣衝衝的莫子清麵前。
蹙著眉頭說道:“這麼小的孩子,何須管那麼嚴厲。不過是吃幾串糖葫蘆,又不是做什麼偷雞摸狗的行為!”
莫子清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子說道:“我教育孩子!無需你來指手畫腳!”
景墨塵一挑眉,“我是孩子的爹,教育他也是我的一部分!”
懷裏的小家夥聽聞扭過了身子,睜著大眼不住的點頭,“就是就是,這是我爹!”
莫子清看著這父子倆一唱一和,氣的直扶額,這麼快就叛變了!
冷厲的眼神掃向了那個陰險的男人…。
算你狠!
景墨塵卻笑的像一隻狐狸,對著懷裏的兒子說道:“念塵以後跟在爹身邊,爹天天讓你吃糖葫蘆!好不好?”
小家夥打了個飽嗝兒,滿足的摸摸肚皮,眼睛眯成了月牙兒,“爹你真好!”
有爹就是好啊,不像義父,成天對娘唯命是從,規規矩矩的,就差點頭哈腰兒了,半點水放不得!從來不讓自己吃甜的東西!
景墨塵滿足的笑了,第一步,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成功了。
留下孩子,才能留下這丫頭。
母子連心嘛。
……
在莫子清冰冷的眼神以及景墨塵掐媚討好,還有小家夥麼心沒肺的笑聲裏,這一家三口度過了第一個團圓的日子。
莫子清輕輕的拍打著與景墨塵瘋了一天,沉沉睡去的臭臭。
她回想起今日臭臭與他父親在一起的這一天,倆人一起瘋,一起鬧,一起遊戲,甚至一起午睡。
堂堂的九五至尊不務正業,卻陪著小孩子玩起了捉迷藏。
(莫子清當然想不到……禦書房裏,正有一位小少年淚流滿麵的在批奏折。)
第一天在一起,這小家夥兒就與景墨塵這樣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父子天性?
她還從沒有見過,這個霸道陰險的男人笑的那樣爽朗,像個孩子一樣。
心中一動,回頭一撇,卻見他正在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
那直勾勾的眼神,讓莫子清想起自己走之前,那*蝕骨的一夜……
莫子清站起了身子,不自然的迎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
“臭臭睡了……就讓他留在這裏陪你吧。”
景墨塵走過來,目不轉睛的望著麵前的佳人。
紅燭閃閃,美人如玉。這屋子裏的光暈竟是那樣的旖旎。
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像真的。
就連麵前的心愛女子,
那熟悉的眼角眉梢,那波光粼粼的眸子,那誘人犯罪的小嘴兒,還有那前凸後翹的身材……
連她身上的藕荷色衣裙,都發著光呐……。
這裏還是不是人間呐……。
他滴酒不沾的,卻也快要醉了。
丹鳳眼裏竟帶了幾許朦朧,喃喃地開口:“丫頭,今晚……你能留下來嗎?”
景墨塵摟過心愛的女人,滿心期待的等著她的回答。
大手環住她的細腰,聲音裏幾乎都帶著懇求。
他多麼的想摟著三年不見令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好好的睡上一覺。
什麼也不做,就隻是摟著她睡覺。
就算是在馬車上,他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生怕這丫頭又趁自己睡熟了逃跑。
眼下在自己的地盤兒上,兒子又在這裏,她能跑到哪裏去?
莫子清卻想起了“紫玉山莊”,那個溫善若水,總是笑意盈盈的藍袍男子。
不管自己做什麼,他都加以支持,從來沒有反駁的意見,對她們母子二人,更是無怨無悔的付出!
自己回來,都沒有給他報個平安……
“我還要回‘紫玉山莊’,有人在等著我。”
景墨塵聽聞一怔,放開了懷裏的女子,丹鳳眼裏又是一片陰天晦地!
不悅的低喝,“誰等著你?‘紫玉山莊’的莊主?丫頭!你是有夫之婦!你怎麼能與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整日呆在一起!連真麵貌都不肯示人……依我看,他對你居心叵測!”
莫子清一聽這話,麵兒上帶了不悅!
拉著臉子開始喝道:“怎麼我身邊但凡出現一個男人,你都覺得他們居心叵測!最居心叵測的人是你吧!景墨塵!禾大哥怎會是來曆不明的男人?!他對我恩重如山,曾經救過我性命!是我的大恩人,我怎麼能如此沒有良心的撇下他不告而別!況且……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要重新與你在一起!大騙子!”
冷哼一聲,裙角翻出花兒來,轉身而去。
她再怎樣要強,可終歸是個女人……
而“小氣”是女人的天性,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的原諒這個大騙子?
況且,他怎麼能詆毀禾大哥?!
若說誰對自己不懷好意,禾大哥都不會。
這三年以來,無怨無悔的付出,給了臭臭像親爹一樣的父愛。
對自己的關心微不足道,卻與自己相敬如賓。
從來沒有半分越矩的行為!
她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停下了腳步。
她猶記得,三年前,禾大哥當初說過,他終身不娶,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想與自己和臭臭永遠生活在一起,將臭臭當作自己的親生子。
現在臭臭名副其實的成了太子,以後……斷然不會像往常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