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歌點點頭,這灼熱的太陽烤的人反胃,便有氣無力的走到了馬車上。
留下莫子君一個人對著滿目的山石麵壁發愁……
*
夜。
月朗星稀,夏蟬啼鳴。
莫子清發現最近沒有看到有士兵*著上身出現在後山。心裏奇怪,莫不是……他們終於記起,副將軍是個女人了?
獨自一人靠在後山最高的枝幹上,下麵的夜景一覽無遺。
最遠能看到寶麓國的帳子,燈火通明。
她想起了那個陰霾自負的男人,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是想著如何擊垮自己?還是如何輕薄自己?
她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出色,讓他如此上心?
莫子清撇撇嘴,清冷又孤傲的女人,有什麼好的!不比如煙,溫柔多姿,善解人意,就連那走路的姿勢都搖曳生姿。
哪像自己,一身勁裝,不施粉黛。
莫不是看上了自己的另類吧?
莫子清想到這裏“騰”的直起身子,嘀咕道:“若真是如此,以後每次見他還是女裝示人吧!”
隨即又搖頭,“不行不行,繁瑣的女子服飾怎利於打仗?若真是落到他的手裏……”莫子清打了個冷顫,好好的,沒事想那個卑鄙小人作甚?!
“唉~!”莫子清長歎一聲,“造化弄人啊。”
“莫飛!莫飛!”
莫子清低頭望向來人,是雲飛,滿頭大汗。
還從沒見過這少年如此著急的神色。
蹙起眉頭,問道:“何事找我?”
雲飛擦擦汗珠,抬頭說道:“方才你的四大護衛快馬加鞭趕了回來,說是子君押運的糧草,被路上寶麓國堆砌的山石……給堵住了!需要支援!大將軍命我來找你商議對策!”
莫子清抬起頭望了一眼軍營的方向……眸子眯了眯。
那位端莊儒雅,與世無爭的五皇子正在一頂帳子前,側頭小心張望……他跑去將士的帳子裏——做什麼?
縱身一躍跳了下來,“走!去看看!”
隨即,幾個跳躍,叢林之中便不見了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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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掀起,灰色袖子主人的手還未落下,便看到麵前這位目光深遠的女子正清冷的盯著自己,“五皇子……倒是真如傳說一般,體貼下屬!”
他一襲灰色長袍,襯的他不能再素錦,腰間掛著的觀世音菩薩玉墜微微晃蕩,與他的心神一般。
一出來便被堵在當下,這是始料未及的!
男子隻是怔了片刻,溫和如玉的臉頰便帶滿了笑意,“原來是副將軍,我方才來探望前幾日中毒的將士!不知副將軍,找我何事?”
莫子清雙手抱著臂膀,冷冷的盯著他,“五皇子的毒?無礙了?”
溫和的男子似乎是真的在被眼前的女子關心一般,感激的說道:“多謝副將軍體恤!我已經無礙,隻是,我看這些士兵似乎有些不妥,大概是糧草未到,食不果腹,恢複的速度也略微遲緩!”
莫子清發誓,她真的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同情!
若不是莫子清見過二十一世紀明星的一流演技——那個扮演“容嬤嬤”的老婆婆,上一刻還是笑的慈眉善目,下一刻便能用針紮你的十指,她恐怕就真的要相信……眼前這個人菩薩心腸,與世無爭!
莫子清重新審視了這個笑容儒雅的男子一遍,他幾乎都要將自己隱晦的狼子野心演變成忠肝義膽!
所有人都認為是五皇子名聲太好,所以三皇子容不下他,總是不將他放在眼裏,由此,許多人便更加對三皇子有偏見,更加同情五皇子!
用雲飛的話來說:“既然已經生了三皇子,又何必生出五皇子?”
他願意來軍營裏,天天被三皇子譏諷,奚落。說明這個人的隱忍度,已經達到了高不可及的境界。
他為什麼隱忍?他隱忍的目的又是什麼?
莫子清想到這裏,又對著五皇子冷笑,“五皇子不必擔憂,明日糧草一到,情況便會出現轉機!”
說完,清冷的背影頭也不回的向蕭寒的帳子裏走去。
五皇子的笑容瞬間滅了下去,隱晦的眼神狠狠的盯著莫子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