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君看著前方被山石堵住的道路,又望了望兩旁高聳巍峨的山川,以及天上那毒辣的太陽。
無計可施。
頹然的跳下馬,對著後麵押運糧草的五千精兵吩咐道:“原地休息!”
莫子君坐在地上,撈起腰間的水袋,“咕嚕咕嚕”如數倒在了自己嘴裏,喉結滾動。
在烈日的照射下,健康色的皮膚,俊朗的五官,連帶著眸子,都耀眼生輝。
他盯著地上的雜草,想起營裏的將士還在挨餓,尤其是那自己從小寶貝至極的小妹,受的苦都夠多了!自己這個做大哥的,總是不能好好保護她,如今連頓飽飯都不能給她。
心裏煩悶,將水袋裏的數全部倒入了嘴裏,完畢,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天殺的寶麓國!
這等招數都使得出來——損人勞己!
兩座山峰之間,大概有百十來米的寬度,堵得嚴嚴實實的,竟不留一絲縫隙!
一人之高,一車之厚!
這寶麓國的大世子倒是為斷我軍糧草,下了血本!如此龐大的工程,不知道要費多少將士的血力!
若是人過去還可,這馬車與糧草……
他們如何搬來的,我們也隻能如何搬走。
莫子君扶額望天!
莫子君啊莫子君,你妹妹說你是個呆子,也不是不無道理!
隨即,疲憊的對著身後的四大侍衛說道:“大力,你帶領著其餘三人,去軍營裏搬救兵,告訴大將軍,多派些兵馬過來幫忙,道路被寶麓國用山石封住了!”
二猛聽了,擰起了眉頭,“大統領,還是讓屬下一人去吧!若是我們四人都去搬救兵,依照現在這邊的情況……若是有敵軍突襲如何應付?”
莫子君聽聞,搖頭,“不可!若是你一人去,路上中了埋伏,那誰去營裏送信?若是你們四人快馬急鞭,加之你們四人武功甚高,中途應該沒有差錯,到不了半日,便會搬來救兵。我這裏又有五千精兵防衛,應該不會有多大問題!即便是有問題,也能撐個一時半刻!”
二猛還是覺得似乎是哪裏欠妥,直覺上,他總覺得事情沒這樣簡單,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
一貫他們都隻是精通武學的莽夫,這戰場上的事情,除了殺人,還真不會別的!
二猛遲疑的點點頭,四人便飛身上馬,共同駕起馬韁飛躍而起,快馬越過了堵住道路的山石,飛速的向那條蜿蜒的通暢大道奔去。
莫子君望著山石深思。
一道靈動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莫大哥,公子的四大護衛是去搬救兵了嗎?”
莫子君回頭,望著麵前身穿橘紅衣服的俏麗女子,露出善意的微笑,“是啊,秋歌,這是唯一的辦法,若是在這裏等著,憑著五千精兵,不知道耗費多少時辰,才能搬走這些山石!”
秋歌似有感慨,摸著這山石搭起的厚牆,竟然是牢不可動!幾乎是不透光的,搭建的非常有水平。由衷的說道:“公子曾經說過一句詩,‘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或許說的正是我們這些人吧!若是不隨著大統領前來,秋歌還真的不知道原來行軍打仗,竟然如此艱辛!”
她更想起了那一襲淡漠如雪絕世無雙的男子,別人隻看到他的風光,又有幾人知道他的辛酸。
莫子君聽了也不好說什麼。
前幾日自己回京押運糧草,順便探望了一下老爹,出門便碰上了這位女子,她口口聲稱自己是“留仙居”的人,有要緊的事情,要讓自己帶她來見副將軍。
莫子君雖然沒有進過“留仙居”,但也聽別人說起,那是小妹的產業,既然是小妹手下的人,自然是信得過的,又見她神色焦急楚楚可憐,便將她帶在路上。
這姑娘與傳說中的青樓女子不一樣,舉止有禮,姿態大方,笑容神善,又愛說愛笑,隻是臉色略顯蒼白。
細一想,若是一般的煙花女子,又怎可在小妹的手下做事?
由此,對她算不上照顧有佳,態度倒也算得上禮讓。
見她低頭用手帕捂住了嘴,一向平易近人的莫子君頓時心生憐憫,關切的說道:“秋歌姑娘,你若是不舒服,便去後麵的馬車上歇息吧!不必陪著我等人在此等候,回了軍營,方可找軍醫幫你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