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拎著鞋子往門外走,剛打開門,就聽到一聲“咚”的悶響,嚴鈺心中大叫不好,轉身回頭看時,完顏悠已經跟洗手間旁邊的牆結結實實的對撞了一下,她似乎還沒撞醒,還打算衝。
“小心!”破口而出的叫聲,果然讓完顏悠停了下來,她愣愣地定了定神,推開了洗手間的門,嚴鈺已經聽到一陣忙亂後的嘔吐聲。
這個女人竟然能從臥室裏衝出來,知道去洗手間。她不是已經醉得人事不醒了嗎,居然能有這種覺悟。
不過聽到她的聲音,嚴鈺還是滿滿的心疼,他推開洗手間的門,哇,那熏人的臭氣足以將他轟出三裏之外,從小他格外惡心這種場麵,可是現在他不得不捏著自己的鼻子,臉轉到一旁,輕輕的順她的背。
似乎過了幾個世紀,完顏悠才停了下來,好半天了,嚴鈺憋了一口氣,將人拉起來。用之前放好的水的,給她擦嘴洗臉。還把馬桶衝了個幹淨。“把衣服換在這裏吧,你——”太臭了,這句話,他都不想說了,因為味道都快把他熏吐了。
下次誰都不準再讓她喝酒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上刑。
“脫什麼脫,不脫,你這個好奇怪,我不過上個廁所,你居然叫我脫衣服,流氓!”推開嚴鈺,完顏悠轉身走出洗手間。
剛走到床邊,她突然蹲下來,痛哭起來,哭得好傷心,嚴鈺搞不懂她又怎麼了,隻好蹲下來哄,仍是一團令人窒息的酒臭味。
嚴鈺這次真的差一點想吐了,可是他不敢走開。這女人心裏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動不動就哭成這樣。
“好了好了,乖,我們睡覺了,別哭了啊。”他不會哄人,尤其是女人,除了拍她的背,也隻能說乖這樣沒什麼營養的單字了。
“好痛,好痛,你打我。”完顏悠轉過頭,將臉對著嚴鈺,兩眼卻是閉著,臉上仍有亂七八糟的淚痕。
聽到女人痛心疾首的控訴,嚴鈺也是無語了,“我哪有打你啊——”他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計較什麼。於是又開始哄她,“我抱你上床睡覺好不好。”她順滑的頭發掉了下來,遮住了她大半的臉,人卻是依然靠在床邊,不讓他拉起來。
兩隻手無意識的撥開他的手。
嚴鈺沒辦法,隻好先撥開她的長發,這才清楚的看到額頭居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大包。難怪她喊疼呢,原來是真的疼啊。不由分說,也不管她的抵抗,將她整個人像一團球一樣抱上床。
“乖乖的,別動,我給你找藥去。”薄被蓋在她的身上,此時什麼酒熏臭味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