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之前跟越岩說過外甥似舅的俗語,然後結合了一下元春的所有兄弟...越岩現在隻要聽到薛蟠說‘娘娘’就覺得滿耳的諷刺意味。忽略滿心的不自在,越岩直接轉頭看向一旁的四喜,問他聽沒聽說過孫紹祖其人。
孫紹祖算是哪個牌麵上的人物?
別說越岩沒聽說過,就是四喜這個包打聽的太監也沒將這麼號人物放在眼裏。
當然了,薛蟠若不是因為寶釵的親事,估計也不會順嘴提起這麼個人。
薛蟠記得夢裏的孫紹祖虐待死了賈迎春,也記得夢裏的榮國府沒半個人為迎春討回公道。做為疼愛妹妹的哥哥,薛蟠心裏很是膈應這種事。
此時一提起孫紹祖,薛蟠又開始覺得嫁妹這事真心不著急了。
這要是嫁錯了人,豈不是耽誤了他妹妹一輩子?
╮(╯▽╰)╭
“其實說起來賈家的三個姑娘,就你那三個小姨子其實也都挺不容易的。”將遇水變成紅色的荔枝茶寵拿在手中把玩,薛蟠感慨萬千,“那一家子上上下下就沒個著調的。不是盼著元春生下皇子,母憑子貴,飛皇騰達。就是盼著賈寶玉那塊玉。三個小姑娘跟養在那老太太跟前的阿貓阿狗似的,哪有半分尊貴。”
一個遠嫁和番,一個出嫁就被打死,還有一個直接出了家,真真是一個賽一個的可憐。所以薛蟠希望越岩在幫他挑妹夫的時候,順便也幫三春安排一下。
“你倒是好心腸。”越岩知道薛蟠性子,也知道他不是拿他做人情,聽了這話不以為意的笑著調侃了這麼一句。
“不瞞你說,若不是碰上我家那倆口子,我以前就想著榮國府的二姑娘性子最是軟棉,將來娶她進門,我媽和我妹的日子也能舒坦。別看門不當戶不對,可那府的大老爺和大太太跟鑽進錢眼裏沒兩樣,大不了多出些聘禮,這門親事也跑不了。”
他雖然摳了些,但這種必要的花銷還是舍得噠。
迎春和夏金桂的性子真是太南轅北轍了。被夏金桂折騰一回後,薛蟠都有些懼女色了。不過做為家裏頂門立戶,傳宗接代的男丁,娶媳婦延綿子嗣是必須的,所以薛蟠可不就想挑個性子好的。
尤其是迎春這種的。
“那賈二姑娘的性子...”說起迎春,對賈家了解甚深的越岩也無語了。
這樣的性子能平安活到今天也隻能說榮國府這地方也有可取之處。若是放在宮裏,怕是早就被下人搓磨沒了。
不過說起這個,越岩又覺得迎春這樣的性子若是利用得當,未嚐不是一枚好棋子。
他三哥前兒上折子要立長子為世子,若是有這麼一位世子妃......心裏隱約有了主意,越岩便將此事記在心裏,隻等出了國孝再看。除了迎春外,此時越岩心裏更想要見見寶釵。
那是個他聽了好多年的姑娘。
他知道她的孝順,她的聰慧,她的多才多藝,她的理想和顧家。
他看過她的字,她的詩。
他聽過她的容貌,聽過她的言詞語錄。
他認識她很多年,卻一直未見其人,未聽其言。如今她的哥哥想要讓自己幫她相看人家,他心裏除了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之感外,還有一種迫切的想要見她一麵的想法。
他想見她。
見她薛寶釵。
......
越岩想要見薛寶釵的時候,薛寶釵正在見楠笙。
真正的失憶和裝出來的失憶,在細節上是經不住時間考驗的。很多事情裝上一天兩天的,還能裝得住。但時間一長絕對會露出馬腳來。
寶釵的聰慧不遜於黛玉。所以她雖然不似黛玉那般與楠笙親近,卻仍是察覺出楠笙並未失憶的事實。
薛蟠心疼自己的親妹妹,寶釵自然也心疼自己親哥哥。愛屋及烏,寶釵也想知道楠笙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真的隻是為了逃避給老太太畫畫嗎?
寶釵隻是以關心自家長嫂的心思去過問這件事,她要讓未門過的嫂子感受一下夫家的愛護和關懷。
然而她未來的嫂子卻隻有一個念頭:
她的演技到底哪裏出了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