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承諾那對僧道不再幹預紅樓諸芳命運走向,但她可沒答應不會叫旁人幹預。親哥哥關心妹妹的親事,做些安排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哼,就有本事欺負她這個老實人,等寶釵親事定了,看你們怎麼辦......
楠笙是在回園子的時候在角門處與薛蟠偶遇到的,倆人站在角門這裏說了一會兒話,見有幾個婆子抬著幾箱東西過來,便各自散了。
雖然都是一些沒啥營養的廢話,但說話的兩人到是都因著這次的見麵變得心情極好。
本想抄近路回藕香榭,轉念間腳跟一轉便又去了黛玉的瀟湘館。
那丫頭最近又不知道聽誰說了什麼,正在折騰蜀地泡菜。
前兒將自己辣得滿頭大汗,轉天額頭嘴角就起了痘。這兩天不出屋子怕是悶的慌呢。
黛玉脾胃薄,雖然這幾年不斷的跟著楠笙各種吃,到底不及楠笙的好腸胃,所以這幾天折騰泡菜時不止臉上起了痘,還有些鬧肚子。
楠笙到瀟湘館的時候,黛玉正在那裏看醫書呢。
這位是真的將作死當成了必生事業來做。折騰完泡菜,又因起痘鬧肚子開始折騰醫書,準備自己種草藥,配些成藥丸子了。
以後生病不能請太醫了,她得多做些準備呢。
當年楠笙跟著張友士中醫入門的時候,黛玉雖然沒怎麼跟著一道學,但偶爾聽上幾節課,再加上她聰慧,懂得舉一反三,到也不算沒基礎,盲目折騰。
剛寫了個止泄的藥方,墨跡未幹就見楠笙走進院子。
將筆放在筆架處,黛玉笑著起身朝門口走去想要嚇楠笙一跳。
......
少時,姐妹倆笑鬧了一陣,便坐在書房裏共看一本醫書。
賈敬的後事還在進行著,東西兩府又是一脈同枝的關係,一家的喪事到像是兩家共同的了。
因賈敬沒了,元春還特意放了寶玉一輪假。寶玉先是跟著姑娘們一道祭拜了一回賈敬,便在園子裏撒起了歡。
至於喪父的惜春...忙碌的寶玉還真忘記去安慰他這位小堂妹了。
此時楠笙和黛玉正在那裏討論藥方,寶玉提著個竹編的花籃便晃悠到了瀟湘館。趴在窗子外,笑眯眯的看著楠笙和黛玉說話。
楠笙扭頭朝寶玉笑笑,便繼續低頭看黛玉寫的藥方。黛玉倒是問了一回寶玉從哪來的話。
寶玉看似頑童心性,卻也是心細之人。隻要他願意上心,他就能做到心細如發。最近寶玉就發現黛玉待他有些不同,好似生疏了許多,又好像多了些什麼。
此時見黛玉問,寶玉拋開心裏那些想法笑嘻嘻的說從攏翠庵那裏過來。
一聽攏翠庵,楠笙和黛玉便不由想到了妙玉。
那位做作的連楠笙都甘拜下風,再加上動不動就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的作派,到讓人厭煩的緊。
黛玉也不是很喜歡妙玉,聽說寶玉從她那裏過來,輕哼了一聲,也懶得說話了。
以前大家玩的都是精致的淘氣,但如今寶玉習性未改,黛玉卻換了路線風格,一時間兩人不說話了,還真玩不到一處去。
寶玉見黛玉又低頭和楠笙商量藥方,瞧了一會兒覺得甚是無趣,便聳拉著腦袋離開了。
紫鵑目送寶玉離開,抿了抿唇,心下思忖著晚上抽個空與黛玉提一嘴。
賈母找黛玉說她和寶玉的親事,這事隻要做過就不會沒有痕跡。此事雖然沒有外傳得沸沸揚揚,到底不少親近之人是知道了的。
在紫鵑看來,為了以後的生活,黛玉多少要遷就迎合一下寶玉。這樣不冷不熱的,再叫人鑽了空子。
然而在黛玉看來,自打決定跟著楠笙詐死離開,寶玉於她來說就隻是一個哥哥。
本身就沒有生出什麼情愫來,以後就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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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薛蟠那邊聽了楠笙的金玉良言後,還真的在與越岩見麵的時候提起了寶釵的婚事。
他說,他媽沒啥人脈,平時也極少出門應酬。他也是個孤陋寡聞的,他舅舅自家還有閨女沒嫁出去,也不指望榮國府幫忙相看親事。他就問越岩能不能幫他找個好妹夫,他好將妹妹嫁過去。
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就夫家婆婆妯娌人好些,夫婿老實,性子好,踏實能幹有才華最好,沒有也不打緊。
“......大同府有個叫孫紹祖的,那可不是個好東西。幹啥啥不行,打老婆玩女人最是在行。前兒我在榮國府見到他,還想著這草蛋玩意咋還在京城呢。”拿起茶壺在茶寵上澆了澆,薛蟠一臉嫌棄,“我恍惚聽說那玩意要謀個缺,特特走了那府赦大老爺的門路。嘖,誰不知道要走門路得走我那姨夫的。好歹也是娘娘親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