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觸目驚心
站穩了腳跟，李建生也想學師傅去進死貨，可一想在店中燒易暴露，在家中燒鄉鄰也要舉報，試了幾次還是不敢貿然行動。 可利潤實在可觀，簡直是一條黃金通道，他躍躍欲試。一天他到一個大市場去買魚，見到有一條十多斤重的已死掉的大草魚，他問：這死魚怎麼賣？攤主問：你是真心要買嗎？李建生說：當然是真心啦？攤主說：那就活魚的六折價吧。李建生想起，師傅曾給他說過，死貨一般是活貨的三折價，於是說，太貴了，三折價是否賣？攤主看了看他說：“你一定是開飯店或賣鹵菜的吧？跟你說實話吧，其實這魚還隻是死了一個小時，比活的還要好賣，常有人來收，剖膛後可以正大光明拿到飯店中鹵菜店或食堂中去，加工成熟食品誰還知道是死貨啊，再說，我隻要剖膛後切成段，用清水洗盡汙血再塗上活魚的血，誰也不知道是死魚，我也可以當活魚段賣，反而比活魚還賣得高，再便宜也就輪不到你了。”李建生也相信攤主說的是實話，他心想，反正是先買回去試一試，第一次買貴就貴點吧。於是就討價還價，以五折價成交。稱好後攤主為他剖膛，洗淨後再塗上鮮魚血確已看不出是死魚了。李建生付錢時問：明天還有嗎？攤主說：我假使天天有死魚還不是要虧大了，不過偌大一個市場，死魚死蝦還總是有的，你隻要肯出半價下次我就打電話給你，或給你送到店中。李建生隨口答：“好啊！”可轉爾一想，若留了地址及電話號碼，那罪惡就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於是就說：“不要送。”攤主嫣然一笑說：“收這死貨是暗的，一般都不要送貨上門，也不肯留電話號碼，因此你隻能常來走走。” 李建生心想，我那有時間天天來收死魚啊，於是也就不辭而別。
李建生還買了二斤死蝦，回去後他馬上把這死魚死蝦交給了啞巴師傅，啞巴師傅加工成熏魚塊及油爆蝦後拿到門麵賣，很快就賣光了。李建生嚐到了甜頭，心想，以前沒有氧氣泵時都是賣的死的，也沒傷人，況且這死魚死蝦可以在店中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加工也不會被識破。半夜他進了水產批發市場，死魚死蝦在批發市場是允許賣的，因而大的死魚及死蝦都已被人收走了，隻剩小的，可這小的買回去也沒有用。他隻得放棄。他想，這老母豬肉及死畜死禽肉是禁止賣的，加工還必須得在暗處，要的人一定很少吧。他打起了老母豬肉及死畜死禽肉的主意。
兔子不吃窩邊草，一天李建生到遠地大市場去踏看，一連走了幾個市場都沒發現死畜死禽肉賣，他想一車車活豬運來，難免有死豬，晚上他進了屠宰場，屠宰場都是私人老板，有專人送活豬，雇人殺豬，個體戶小刀手選擇豬，選好後按質論價，然後有專人為你殺好，稱肉後付錢，可他轉來轉去沒有發現死豬及老母豬。
天亮了，批發豬肉的小刀手們漸漸少了，李建生也想打道回府，剛走到門口，突然他發現裝來一車活豬，活豬都被趕下了車，趕進豬圈，他卻意外發現了新大陸，車中竟有二隻死豬及一隻老母豬。他一喜，心想今天非要跟蹤追擊，順藤摸瓜，看清究竟怎麼處理。可是時時沒有動靜，前來殺豬的人全走光了，大鐵欄也關了起來，李建生沒有出去，他暗暗偷看，發現送豬人就把老母豬出血，然後剝皮剖膛，死豬也剝皮剖膛，然後用水把肉衝洗幹淨，把豬下水也翻腸翻肚洗淨，把豬肝用水浸泡。李建生心想連死豬的下腳也要變錢，齷齪啊！他胸潮澎湃。送豬來的駕駛員在外麵溜達，李建生上前傳上中華煙與送豬人搭訕，俗話說，高級煙是介紹信，送豬駕駛員客氣多了，剛吸完一枝，李建生就把－包塞進駕駛員袋中。駕駛員有點受寵若驚，問：“無功不受祿，你要我帶什麼貨？” 李建生說：“我不要帶貨，我隻想問你個事。” 駕駛員說：“你盡管問，隻要我知道就有問必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