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一路緊隨呂坤飛來到一扇門前,呂坤飛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推開門帶著黑影進了房間,然後很快鎖好門。
隨即兩人踱到牆邊書架前,黑影用力扭動了書架上的一個裝飾花瓶,一道暗門於牆體上拉開,二人相繼進入後緩緩合上。
黑影緊跟著呂坤飛,沿著暗道走了不多時,就到了一個房間。
整個房間燭火輝煌,亮如白晝。房間盡頭有一個高出地麵尺餘的台階,台階正中赫然正立著一把龍椅,黃色金龍纏繞著椅背,龍眼中透著一種威嚴。
呂坤飛煞是自然地走到龍椅跟前坐下:“這是怎麼回事?葉清瑜怎麼活著回來了?”
黑影躬著身子,低頭答道:“這個,奴才也不知道。莫不是潛龍堂刺殺行動失敗,還是潛龍堂在暗中搞鬼?”
“潛龍堂在江湖上的名氣是眾所周知,這種情況應該不會。再說,潛龍堂殺手從來都是十幾個人組隊行動,即使葉清瑜僥幸打敗一個殺手,她也絕不可能活著回來。”
“……”黑影聽後稍作沉默,猛然間想到了一個人,“葉清瑜回來時,身邊的那個男子來路不明。葉清瑜也說過是承他相救。”
呂坤飛聽後點了點頭,刹那間又覺得不妥:“不對。潛龍堂的殺手紀律森嚴,不完成任務是決不罷休的。”
“要不要奴才直接幹掉葉清瑜?”歿影目露凶光。
“不行。在還沒到最後關頭時,你一定不能直接或間接露麵。”呂坤飛十分堅定,“因為你是我最後的殺手鐧。況且如今又多出個身份不明的混小子,恐怕局勢還不算明朗啊。”
呂坤飛沉吟了一會兒,道:“這樣,派遣一個殘影組成員再去潛龍堂,探清究竟。”說完又兀自感歎道:“目前無刀門上下也隻有你們殘影組能為我所用啊。”
“是。”歿影麵不改色,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一道黑影又如殘煙般消失。
天色漸晚,明月薄空。
呆在房內,淩天痕踱來踱去,思前想後,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他伏案於前,桌子上就有現成的筆墨紙硯,操筆修書一封,然後用硯台壓住,放好筆,開了門,一個縱身就消失在夜空之中。
乘著天黑,他摸到馬廄,解了匹馬,揚長而去。他按著葉清瑜閑暇時跟他介紹的大致方位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翌日一早,葉清瑜就收到門人的稟報,她望著手中信紙上蒼勁有力的筆畫——“實有要事,不辭而別。多有叨擾,後會有期。”她勉強地笑笑:“何必呢?如此一來,我要如何才能報答與你?”
話說淩天痕一路西行,終於到了四川境內,眼看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尋了幾個農人,問清了具體方位,才又策馬揚鞭。官道上風塵仆仆,隻見迎麵飛來一匹黑馬,險些與淩天痕撞上,幸而他及時勒緊韁繩,兩馬才擦肩而過。
回頭看時,好一匹黑鬃寶馬,馬上人影魁梧,一襲黑色長衣,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氈笠,呼嘯而去。
這一身奇怪的裝束倒是讓淩天痕頗有些驚奇。
他也沒想太多,就兀自往潛龍堂去了。
幾經周轉,終於到了。淩天痕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抬頭看時,何其雄偉!
這儼然就是一座城池,他麵前便縱著一條寬有數丈的護城河,河水清幽,深不見底,微風卷過,便有絲絲涼意,波光粼粼。
順著麵前的石橋望去,河對岸聳立著高高的城牆,城牆上不間斷地有士兵穿插而過,城牆底部緊閉著兩扇青銅巨門。如果不是城門上嵌著“潛龍堂”三個大字,淩天痕還以為自己到了京城腳下呢。
看來這潛龍堂實在有些能耐,像這種嚴重威脅至朝廷統治的殺手組織居然敢如此昭然於世,沒點能耐恐怕早給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