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淩天痕察覺之時已然來不及,突然麵前一個身影閃過,擋住了這枚飛鏢,人影倒地不起。定眼一看,這人正是葉清瑜。
耳畔刀刃與空氣摩擦,發出了聲響,淩天痕全然不顧,扶起葉清瑜。他的背部正中兩刀,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衣裳。背部傳來劇痛,他雙手一軟,葉清瑜滑倒在地。
殺手中分出一人,繞到前麵,對準葉清瑜就是一刀,來不及細想,淩天痕就撲了過去,護住葉清瑜,背部再受一刀,鮮血不住往外冒。
眾殺手圍了過來,不再用刀,都提起腳踩在淩天痕背上的刀傷上,疼痛立刻傳遍全身,可他緊咬牙關,死死保護著身下的葉清瑜。此時的葉清瑜身中兩鏢,已經昏睡過去。
又是一腳踢中腦袋,他抱著葉清瑜滾了出去,殺手們再次排成一排,戲謔地看著地上的淩天痕,嘲諷道:“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小子,得罪潛龍堂是你最大的錯誤。”
不顧背後的傷勢,淩天痕把葉清瑜倚在樹幹上,獨自站立起來,再次凝出青光劍體,挺拔的身體竟然帶來了一股無形的威壓。
他是真的怒了。
“第二式:禦劍。”聲出人動,他衝進殺手之中,利劍脫手。
這劍隨著他的手勢在殺手的脖頸之間遊走,一股股血柱從脖子噴出,劍收人倒。
淩天痕轉過身來,一枚飛鏢直衝自己而來,一直沒有動靜的殺手首領已經搶先一步出招了。
他麵不改色,手中劍氣擲出。眨眼之間劍氣與飛鏢相撞,飛鏢落地,而劍氣卻絲毫不減其銳,直接穿心而過,最後一個殺手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忍著背上的傷痛,走了過去,他打算從殺手身上找到毒鏢的解藥,可最終也隻找到了一幅卷軸,打開一看,是葉清瑜的畫像。淩天痕將畫像收好,然後走到葉清瑜身邊,把已經昏倒的她抱上了馬,自己則從後麵環抱住葉清瑜,揚鞭馬嘯,絕塵而去。
駿馬在一家醫館前停下,盡管淩天痕一路飛馳,此時也已到了傍晚。他匆匆把葉清瑜抱了下來,直接衝進了醫館,到了內屋才見到郎中:“快救她!”
屋子中間正坐著一個老人,昏黃的燭光搖曳,銀白色的須發略微有些發亮,參差的皺紋足以說明他的飽經滄桑。
“怎生傷的如此之重?”聲音有些蒼老,老人看著淩天痕懷中女子,也急忙過來幫忙將葉清瑜扶到床上。
“她是中毒?”老人見女子麵色發黑,二話沒說就號起了脈。
可老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毛都快擠在一起了:“這難道是……是潛龍暗夜鏢?!”老人的臉上劃過一絲驚恐,隨即很快就恢複正常。
“前輩知道這毒?”淩天痕頓時興奮起來,“那請前輩趕快救她!”
“你們得罪了潛龍堂?”老人想了一下,又問道,“還是得罪了什麼大勢力?”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地就有十幾個殺手要取我們性命。”
“那你們怎麼逃了出來?”老人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殺手全被我解決掉了,我們才僥幸逃脫。”
老人聽完擺擺手,無奈說道:“我不能救。”但突然之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改口,“不是不能救,是救不了。我隻能給她服一些止痛藥,讓她盡快醒來。小夥子,節哀順變吧。”
“難道就沒辦法了?”淩天痕倒依舊不死心,突然他想起了殺手的話,“前輩,殺手曾經跟我說過,潛龍堂堂主有解藥,不知是否如此?”
“這倒是,潛龍堂堂主是肯定有解藥的。”老人有些詫異,“你不會想獨闖潛龍堂吧?”
“等明日葉姑娘醒來,我就去潛龍堂討要解藥。”語氣十分堅決,不容置疑。
“小夥子,你可知潛龍堂是什麼地方?堂主獨孤天龍更是一個惹不起的主兒。如果你去了,莫說討不到解藥,別把自己性命也搭上了啊。”老人倒是有些欣賞眼前的年輕人了,“小子,這姑娘跟你什麼關係?值得你如此拚命。”
“她是我下山認識的第一個人。況且她替我擋了飛鏢,我必須得救她。”
老人搖了搖頭,為葉清瑜服下了止痛藥,就兀自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淩天痕為葉清瑜蓋了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葉清瑜,不禁有些失神。她頭發稍顯散亂,臉色蒼白……
已是午夜夢,清風逐月,病榻上清瑜美目緊閉,發絲淩亂,亂人心;
何曾昨日事,香燭弄影,陌床邊天痕俊眉微湊,夜風驚擾,擾人神。
今晚西風撩人戶,一朝下山已不故。
窗外射來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葉清瑜的臉上,葉清瑜的眼皮微微動了動,隨即睜開了眼。她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可發出的聲響驚醒了淺睡在床邊的淩天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