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塔澤爾三副,噢,不,應該叫霍塔澤爾首席記者。”常雲濤又爽朗地笑了一陣,說,“我現在是中國駐南非的航運代表,也兼著中國駐南非大使館商務處的二秘,常駐開普敦。”
“謔,常船長搖身一變成中國外交官啦,真了不起。”霍塔澤爾又掏出了大煙鬥,一邊填煙絲,一邊說,“還記得那年我們同船在比斯開灣遭遇颶風的事嗎?”
“謔,那可真險哪,船都進水了,我去查看集裝箱險些掉到海裏,是你帶領水手們救了我……一晃就過去6年啦,時間過得真快呀。”
常雲濤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睛,唏噓不已。“方靜,我的妻子。”常雲濤接過那兩個大行李箱,說,“霍塔澤爾先生是我當年外派荷蘭鹿特丹PG航運公司的船友,也是好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笑了。“常伯伯,不用介紹啦。我們大家早就很熟啦。”
藤克擠到前麵,說。“啊,還是要介紹一下,藤克,我的兒子。”霍塔澤爾先生叨起黑檀木大煙鬥,點燃,吸了一口,說。“謔,藤克,這就是你在船上給我看的那張照片上的小不點。”
常雲濤又放下行李一把抱起藤克,轉了幾圈。
放下藤克時,他又一把拉過齊天天,說:“霍塔澤爾,天天的爸爸叫齊一翔,是中國駐埃及的航運代表,也是我的好朋友。”
“常叔叔,我爸爸怎麼沒來接我。”
齊天天東張西望了一會,說。“噢,天天,你爸爸昨天趕赴德班,去處理一起海難,可能要去半個月。”常雲濤那黝黑的臉上,一對深邃的黑眼睛浮上了一絲憂鬱,“方靜,我半小時後,也要乘飛機去比勒陀利亞,向大使館彙報一些事情。你看,孩子們……”
“雲濤,我也馬上要去開普敦大學報到。世界考古年會也要開10多天……”
方靜阿姨推了推滑至鼻梁的金絲邊眼鏡,為難地說。“嘿,我反正要帶藤克在開普敦逛幾天。幹脆,你們把齊天天和常樂樂交給我吧,我帶三個孩子在開普敦玩幾天。”
霍塔澤爾先生又像魔鬼似地從鼻孔噴出了兩股白煙。“霍塔澤爾老弟,我最遲三天後趕回開普敦。”常雲濤說,“大後天下午,你把這兩個孩子送回中國航運代表處,辦公地點在布伊滕格拉赫特街4號。”
“沒問題!我的船長。”霍塔澤爾先生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在開普敦最繁華的阿德利大街上,齊天天、常樂樂、藤克,以及霍塔澤爾先生,一人捧著一個大椰子,邊吸邊逛。
沿著阿德利大街一直走去,首先經過格魯特大教堂。
這是南非最古老的教堂,教堂裏麵雕刻精巧的講道壇,是出自南非最著名的雕刻家安東·亞萊斯之手。
再往前走,就看見了揚恩·範·裏貝克和他妻子瑪麗亞的雕像。附近的市政廳擁有巴洛克風格的裝飾和大理石砌成的外觀。市政廳麵對閱兵場,原本建來訓練軍人的閱兵場,如今成了一座熱鬧的露天市場。
閱兵場東側聳立著好望城。
這座堅固的石頭建築,於公元1697年落成,是布爾人在南非修建的最古老的建築,擁有10公尺的城牆及位於五個角落,分別以奧蘭治親王頭銜命名的五座棱堡。現在,該堡是處軍事總部,內有軍事博物館與海洋博物館。
奧蘭治親王堡的入口大門,開在一個磚塊砌成的鍾樓下。而鍾樓上銘刻著這樣一段題辭:“但願這片土地崇敬上帝,永遠讚美它,歌頌它”。
這段題辭被譜寫成一首同名的聖歌,現在誦唱於南非土地上所有的教堂。
奧蘭治親王堡的內部還有一個隱蔽的稱為“黑洞”的地牢,裏麵點燃煤油燈,陰風陣陣,給人以不祥的感覺,從前的罪犯和逃兵就囚禁在這裏。
其中,18世紀初,充滿傳奇色彩的亞當·塔斯也是這兒的囚犯,塔斯曾領導數千布爾自由民反抗當時政權腐敗的總督威廉·阿德裏安·凡·戴耳·史戴爾。
再往前走,就是綠市廣場了。
綠市廣場位於開普敦的市中心,是整個南非最大的跳蚤市場。“齊天天,這裏的煙鬥非常好,你想買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