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頭家的夜生活(3 / 3)

老鴇帶著那個妓女走上了四樓,張南清就再也看不見了,隻聽到他們走向頭家房間的腳步聲,重一下輕一下,像是踩在他的心上,然後腳步聲也沒有了,他們顯然是走進房間了。張南清閉上看得很累的眼睛,靠在立柱上出了一口氣。

張立端走出臥室說:“行了,你快從這邊的樓梯下去,手腳輕一點。”

夜幕降臨,吃完晚飯從浮祥樓走出來的張南清,走在土樓之間的土道上,看著土樓後麵的三麵山一片黑黝黝的,好像三個沉默不語的老者。張南清走到浮沉樓前,發現它的大門早已關上,在五寮坑它每天晚上都是最早關上大門的,今天比平時關得更早。張南清當然明白其中的緣由,他抬起頭,借著淡淡的月光,在高高的土樓牆上尋找頭家房間的窗戶。

土樓的窗戶都很小,從下往上看,像是一個個相似的箱籠。每一扇窗戶都是黑黑的一團,看不清是開著還是關著。張南清找不到頭家房間的窗戶,他想,頭家原來是真正懂得享受的人,每天喝好茶,十天還要玩一次妓女。他今天總算是第一次看到了妓女的模樣,但是他無法想象頭家在床上會怎麼樣玩妓女,他還沒有床笫經驗,不過,他想,頭家肯定是有很多花招的。頭家是一個多懂得享受的人啊。

五寮坑頭家張繩和在摟著女人和拿著茶杯的時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麵目。老鴇領著妓女走進他的房間之後,他的眼光無聲地在妓女身上唰地打了一遍,看了一眼老鴇,後者便知趣地退出,並把房門輕輕帶上。頭家的房間在土樓的格局裏是破例的,一般土樓裏的房間大小相同,隻有九平方米左右,而張繩和的房間是打通了原來的三間房間組成的,進門的地方便是二三張竹椅,還有一隻茶幾,靠窗的牆角擺放著一張大床,床前有一排箱子和櫃子,上麵放著幾罐茶葉。

張繩和用手示意妓女吃點放在茶幾上的糍粑或者芋卵丸,然後詢問妓女的名字和原籍。今天這個妓女告訴他,她叫作翠花,來自閩南海澄,是個福佬人(閩南人),不過能講一口流利的客家話。張繩和告訴她,茶幾上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芋卵丸是他們客家人的特色小吃,她應該嚐一嚐。翠花走了大老遠的路,早已餓壞了,而且她聽到過浮沉樓的姐妹們說過,張繩和的晚餐就是吃這些小吃,如果你不吃就隻能挨餓了。翠花端起那碗芋卵丸,吃了一小口,感覺到味道很好,便大口地吃了起來。

張繩和看著翠花吃著芋卵丸,神情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他說:“你知道這芋卵丸是怎麼做出來的嗎?說來簡單,把芋頭蒸熟了,剝去皮毛,放入適量的木薯粉,把芋頭碾破,然後不停地攪拌,攪拌成糊一樣,包成一個個小圓球,裏麵包進已經剁碎的五花肉、蔥頭、花生米等等,如果你想喝湯就放進湯料裏煮熟,不想喝湯蒸熟就行了。”他剛剛說完,翠花也正好吃完了,不由讓他有些驚訝,“你吃得真快啊。”

翠花咂了一下嘴說:“好吃,真是好吃。”

張繩和笑了一笑,站起身,一手伸到了翠花的腋下,解開她大麵襟衫的布扣,張繩和說:“你吃飽了,該讓我吃了。”

張繩和眼裏閃出茶菁一樣的綠光,摟著翠花半推半抱的把她放倒在床上,他臉上浮著一層笑意,從茶罐裏抓了一把茶葉塞進嘴裏咀嚼著,發出一陣哢哢哢的聲響,然後他爬到床上,動作利索地把翠花剝了個一絲不掛,他猛地用手抓住那兩隻碩大的乳房,摸著、捏著、揉著,突然用舌頭尖吐出嘴裏那嚼得又細又爛的茶葉漿,一點一點地塗到眼下的乳房上麵。翠花從姐妹那裏早已聽說過張繩和這一招術,所以她躺著一動也不動,茶葉漿塗滿了兩隻乳房,使它們看起來綠得耀眼,像兩個怪異的精靈。張繩和對此十分滿意,這才分開翠花的雙腿,一下插進了她的身體。張繩和總是很快就出來了,今天也不例外,翠花以為完事了,突然張繩和爬起身來,從床前的櫃子上抓過一隻茶壺,準確無誤地把茶壺嘴插入她的下身。翠花身體激靈了一下,不由叫了一聲。張繩和笑了,一臉笑得很燦爛。

“人要喝茶,它也要喝茶,”張繩和把隔夜的半壺茶水統統注進翠花的下身,“茶是好東西啊,不喝茶怎麼行?”

“你們福佬人也是把茶叫作‘茶米’,跟我們客家人一樣,這茶其實也就是米,哪一天都不能少了它啊。”張繩和說。

注入翠花身體的茶水又流了出來,張繩和看著這股茶水流過那白花花的大腿,流到光滑的竹席上,他一臉的壞笑。流到席子上的茶水,漸漸被竹席吸幹了。張繩和床上的這張席子不知吸過多少這樣流經特殊區域的茶水,竹席裏蘊藏了一種特殊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