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春都去哪兒了(1)(2 / 2)

每次發微博、發微信,總是看過來看過去,有沒有錯別字,有沒有措辭不準的地方,有沒有會讓別人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一直以來,我很少表達自己。

當雙魚遇見A型血,就注定了我是不善於溝通和交際的,很多場合都是被動型。朋友介紹人給我認識,我誇對方發型很好,後麵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我媽很喜歡這樣的。”頓時發現人家不高興,趕緊補了一句:“我也很喜歡。”所以寧可不說。

如果不是打比賽鍛煉了一定的交際能力,我基本上屬於見了人不知所措的類型。而且我是那種不記人、不記臉的,有的領導給我頒了八九年的獎,我才分得清。

麵對衝突,我跟金佳映的差別就好大。她屬於B型,我們兩個很容易吵。吵的時候,她劈裏啪啦一頓說,我嗯嗯啊啊回應著。她說完就會忘,我聽完回去左想右想。但是A型血很能裝,裝著若無其事,其實一直憋著。等我實在憋不住了,秋後算賬時,她卻早忘記了,問我為什麼不早說。

像很多雙魚座的姑娘一樣,我天生愛幻想。比如,出席一個活動,走紅毯前,我會想,等會兒走路掛到裙角,眾人麵前摔個大馬趴,我該怎麼辦?是爬起來,羞紅了臉,低著頭繼續走,還是環顧四周,旁若無人?算了,幹脆裝暈倒,被人抬走得了!

我第一次參加全國比賽,就預感能拿第一。晚上睡不著覺,天馬行空地想,我要是拿了冠軍,該怎麼表現呢?有披著國旗跑一圈的,有咚一聲蹦上領獎台的。我拿了冠軍,如果披國旗跑,該怎麼跑?如果上講台,該怎麼上?拿了冠軍應該會有人采訪,該怎麼說呢?

第二天,真到了那個時候,我隻是很冷靜很冷靜地上去握了個手。

我習慣在事情發生前,前思後想很多,算是我給自己設置的應對意外的心理屏障。即使碰到一些突發狀況,因為之前已經想得很多,我會覺得,都預想過了,還能怎樣?

雙魚座也會突然執拗起來,但別人軟下來,我也會認錯。如果別人耍橫,我也會爆發,跟對方硬到底。

有些東西,踏著時光越走越黯淡,也有一些東西,讓歲月越洗越明亮。青春,是過得最慢又最快、最迷茫又最明亮的時光。每一天,你都與一個新的自己相遇,每一天,你都與昨天的自己離別。相遇,雖陌生卻踏實。而離別,好也罷壞也罷,已是背對你的遠方。

我就是這樣,從青春的入口,走向歲月的深處。

時光留得住

你的心,如果是一座城,那麼你在等一個人,那是另一個人。你的未來,如果是一座城,那麼你也在等一個人,那是另一個自己。

我走過很多城市,從山東到北京、廈門、杭州、廣州……一個小小的我,攜著小小的夢想,輾轉顛簸,無比幸運的是,我等到了夢想花開。從北京到日本、美國、奧地利……一段段艱辛的旅程,我獨自上路,在陌生的城市和人群中起伏,無比幸運的是,今天仍是旅程中的一段,終點尚未迫在眉睫。

從小爸爸就利用暑假帶我去全國各地旅遊,一直以來我對大城市沒有什麼特別的好奇心、虛榮心,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比如,山東濟寧和上海,我喜歡的程度是一樣的。

山東是老家,有很多親戚和同學。我的口味也是山東的,覺得老家什麼都好吃。不管品相如何,一沾到舌尖上的那種味道,就覺得特別滿足。作為山東人,我是很驕傲的。對於上海,我覺得比賽和鍛煉的機會比較多,每個禮拜都有球賽可以打,這個平台對我會有幫助。

上海成為我的家,並不是因為上海是女生的天堂,而是因為這裏棲息了我的夢。

對很多人而言,城市曾寄托了夢想,就像當年我跋涉很多城市練球、打球。

車窗外,機翼下,一個個城市匆匆而過,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從國內到國外,一如水中倒行的樹木。我並不十分記得一個城市和另一個城市的差別,但我記得哪些城市有過我的故事、我的改變、我的堅持。因為它們,我才會去懷念、想念一個城市。沒有它們,再大、再繁華也不過是冰冰冷冷的匆匆。

在多個城市之間行走,現在的我已經習慣要麼參加比賽、活動,要麼鑽進酒店不出來,甚至連窗戶都很少開。就是在上海,我出去的機會也不多,更喜歡宅在家裏。

這種宅,是大城之外的小城,是一座始終跟隨我飄動的家。我覺得肆意、溫寧、愜意,沒有混亂的擁擁擠擠,沒有陌生的川流不息,沒有尷尬的杯盞暈眩,沒有化了妝的人與事。這裏有的,是我甩動的頭發,伸展的四肢,以及我的自在安靜。

然而,城市在變化,很多城市當我們重逢時已然陌生。人也在變化,很多人從熟悉到疏遠,從疏遠到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