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亂起(1 / 2)

聽聞此事的廣平王氣得當場吐血,連夜跑到睿王府,卻見東方未明已在奮筆疾書,桌子上整整摞了兩打書信。

“小叔,這事是我搞砸了——”

“莫慌。”

東方未明無暇勸慰侄子的情緒,筆尖一刻不停。如今是分秒必爭,他要趕在天亮前把這四十八封信送到四十八部首領的手上,無論多寡,一人也行,一馬也行,速速派兵來洛陽勤王。

“高麗是不能去了,但吐穀渾處仍可一試,此事隻能交於你了。柔然處或許還有周旋的空間,但要在下親自前往。”

看著時至今日仍未放棄的東方未明,廣平王忽然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小叔……我拓跋對不起你……”

東方未明封好一信,又迅速展開一紙。

“無論拓跋待在下如何,在下絕不會放棄拓跋。”

天光熹微,四十八封書信已快馬加鞭送出。東方未明一夜未合眼,但此時尚不到放鬆的時候。他揉了揉太陽穴,叫人倒來熱水洗了臉和手,略作梳洗,便進宮去請命。

此時的胡太後也已意識到情勢的危急。對於四十八部請兵勤王一事,她雖不滿於東方未明先斬後奏,但考慮到非常時期,也原諒了他的僭越。可是對於他本人要出使柔然一事,她是死活都不準許。

“為什麼一定要你去?派個使者,帶你的書信不是一樣嗎?”

東方未明言簡意賅:“如今契丹已先行一步出兵,柔然落了後手,自然更想趁機從後方薄弱處下手,多多地偷取人民和牛羊。”

“那你去了,就能說服他們出兵?”胡太後質問。

“柔然目光短淺,隻看重牲畜人馬,不知山西土地之重要。在下可說服柔然,讓其重新權衡利弊。”東方未明斬釘截鐵地答道。

“我才不信!你分明是想棄我孤兒寡母於不顧,一個人逃走!”胡太後坐在地上,扯著頭發大哭起來,“我知道,你對我有仇,有恨!你早就想逃離我了,早就想我死了,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東方未明麵色冰冷:“沒錯,我是恨你!我恨你送我當毒人,恨你毒死我二哥!更恨你以親生兒子相要挾,逼我當你的走狗!”東方未明目光如箭,幾欲把胡太後射穿,“但我最恨的,是你把父汗和二哥打下的江山,禍亂至此!我拓跋一氏竟然要毀在你的手裏!”

胡太後戰戰兢兢,縮著身子不敢抬頭看他。

“我……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

“嗬嗬,現在哭弱裝可憐了?”東方未明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不過你放心,在下不會逃走,在下此身定與拓跋氏共存亡。”

“不,不行!你不能走……”胡太後像受了驚的鳥,匍匐著爬到東方未明腳邊,死死抱住他的腿,“如果爾天光打過來怎麼辦?我完全不懂打仗呀!你要保護我,保護大汗,保護洛陽呀!”

“難道洛陽城裏沒有別的將領嗎?”東方未明怒問。

聽聞此事的廣平王氣得當場吐血,連夜跑到睿王府,卻見東方未明已在奮筆疾書,桌子上整整摞了兩打書信。